她老泪纵横地拦住雪儿和冰儿,说:“你们都坐下,我老了,这个头你们不让磕,我托老不磕了。柱子和萍儿不能免,我就要他们永远记住你们对我们一家的恩德。”
段玉柱和妹妹遵从娘的话,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至此以后地鳖段玉柱死心塌地跟随乞灵走南闯北,锄奸行善,终成一番事业。
十一月三十晚,宇奇公司按计划在宇奇大厦的六楼练功大厅,以酒会的形式举行开业揭牌仪式。张心平在一个月之前就进行了广告攻势,将要拍卖和展出的奇珍异宝在电视播出,将照片在各大报刊登出。这些从没面世的珍宝轰动了国内外珠宝界,也吸引了各国的显贵富豪,以及名流收藏家的目光。
三天来,世界各地的人纷纷涌进了临江古城,各大宾馆纷纷爆满。张心平和黄玉华根据玉纯青老先生开出的名单,发出了三百张请帖,可是没想到世界各地来了那么多王公贵族、名流富豪,不得已有选择性地续发了一百二十三张请帖。
一百多张圆桌布满了大厅,乞灵和欧阳教授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桌子旁。乞灵为了让她高兴,特地把她带来见识一下大场面。这桌上还坐着地鳖段玉柱,段玉柱哪见过这场面,兴奋得不时地东张西望。李心坚夫妇也安排在这个桌席上。
邻桌是乞灵专门为同窗舍友而设,他们大部分已经是宇奇公司的职员,这些人包括刘立新、张丽,这一对冤家同班四年,嬉笑打闹,经常发生战争,最后打成了一对恋人。这桌上还有舍友大块头郑文秉和眼镜文子业,文子业现在是黄玉华的专职文秘。
七点钟后,贵宾们陆陆续续地进入大厅,各种肤色、穿着奇装异服的外国人占了将近一半。整个大厅里顿时喧哗起来,显得热闹非凡。
乞灵这桌,最后到达是一对外国夫妇,北美洲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那女的是董事长,叫玛莲米娜。她的长相实难恭维,长马脸,鸡豆眼,戴着金色假发,微胖的皮肤松弛。虽然脸上浓妆艳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但仍然掩饰不了她衰老的痕迹。
那男的是总经理,叫尹怀维,虽已中年,却不失风流倜傥。他身材高大,一头油亮黑发,鼻直口方,举止文雅,不过一双眼睛却闪烁不定,暴露出他的轻浮和狡诈。乞灵看出这是一对老少夫妻,那女的少说快六十岁,而男的也就刚过四十岁,如果不细看,会以为他才三十多岁。乞灵一眼就看出他是华人。
乞灵听他们与同桌的人交谈中得知,他们的公司是家族企业,经营的也是珠宝手饰。他有心无意地听着桌席上的人交谈,眼睛却扫描着大厅里走动的人,没有注意到欧阳教授的神色突变,不时地打量着自称为尹怀维的华人。
八点整,主持揭牌仪式的周艳出现在台上,接着是张心平、欧阳雪、黄玉华。后面是玉老先生和省市级商会的会长,以及珠宝界的名流。
使乞灵没想到的是,时任省警察厅厅长的龚志伟也出现在台下宾客中。
周艳先向来宾介绍了台上就座的来宾,然后宣布宇奇公司揭牌开业仪式开始,张心平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对宇奇公司的基本情况坐了介绍。然后省商会的会长作了致词,于老先生对珠宝展厅和拍卖的珍宝进行了评估,所以的一切都按着事先预订的程序顺利进行着。
仪式的最后一项,由省商会会长和张心平揭下公司标牌上的大红绸,至此宣告宇奇公司正式开业,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张心平、黄玉华和欧阳雪代表宇奇公司向来宾敬酒致谢,台上的摆设撤了下去,周艳取出琴台和七弦琴在乐队的伴奏下,弹起古曲“高山流水”。由于她灌入内力于指,悠扬的乐声在伴奏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乞灵正专心得听着周艳弹奏,从乐声中听出她此时心静如水,再没有往日的那种哀怨的情思,不禁为她摆脱过去而暗暗高兴。忽觉得欧阳老师拽他的袖子,他扭头去看,只见欧阳老师沉着脸,站了起来对他说:“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他点了点头,跟在欧阳老师向大厅外走去。在出厅门的时候,听见一声大厅中传来哗啦声响,许多人都站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欧阳老师拽出了大厅。
在没人处,欧阳老师深吸一口气,眼睛泛着血丝,说:“乞灵,我看到他了,虽然他整了容,改了名字,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他!”
“谁,老师你说的是谁?”
“就是害死雪儿妈妈的那个混蛋!”
“啊!你在哪里看到他?”
欧阳老师愤愤地说:“就是跟我们在一个席上的那个尹怀维,他正是害雪儿妈妈的魏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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