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裳在山下等待,没有多大功夫,便看见曹宇从山上走了下来,忙向前去问道:“怎么样?找到无尘道长了吗?”
曹宇摇了摇头,说道:“无尘道长四处云游去了,好多年没有回过武当山了。”
“那你准备以后怎么办?”碧裳问道。
“武当掌门道长答应我四处派弟子打听无尘道长的下落,说一有消息便通知我。”曹宇说道。
“那,你准备在这里住下了?”碧裳问道。
“是啊,也只有先这么办了。”曹宇说道。
“好啊,我们去那边那个小店去住。我刚才看过了,那个小店有好多好吃的。”碧裳说道。
“是吗?”曹宇也来了兴致,“好,就住那个小店。”
两人到了小店,要了两个房间,就这样住下了。
第二天,曹宇通知了赵天豪他住的地方,于是,赵天豪隔三差五地来看他,两人时常切磋些武功、道法,这个赵天豪道法一般,但是武功却也不可小视,曹宇在他身上学了很多,赵天豪也对曹宇非常佩服,时常感叹:“江山待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了,老了。”
一晃就一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可把碧裳憋闷坏了,小店里的东西她都吃了个遍,渐渐就腻了,曹宇不是和赵天豪谈论武功,就是一个人在那里修炼道法,虽然还偶尔问她一些问题,不过那些问题也太幼稚了,她已经被磨的没有耐心了。于是,就经常催促曹宇走,然而曹宇修炼正修的起劲,哪舍得走,就这样和她耗着。碧裳生起气来,于是这小店里的老板、伙计以及来这里吃饭、住宿的客人统统倒了霉,经常不是无缘无故地摔个大跟斗,就是突然发现自己碗里或者是身上多了一堆令人作呕的东西,直弄的整个小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这一天,碧裳正独自生闷气呢,赵天豪又来了。碧裳一见是他,把脸一扭,装作没看见,赵天豪不由得笑了,问道:“又和曹宇斗气呢?”
碧裳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弄得赵天豪十分无趣,进了曹宇的屋子,和曹宇说话去了。
曹宇刚刚修炼完毕,见赵天豪进来,忙起身道:“赵伯伯,快来坐。”
“我不坐了,”赵天豪说道,“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事。”
“什么事?”曹宇问道,“是无尘大师有消息了吗?”
“不是,”赵天豪说道,“是关于你师父的。”
“我师父?他怎么啦?”曹宇关切地问道。
“你师父上北京啦!今天我就是来问你去不去找他?”赵天豪说道。
“去,怎么不去?”曹宇忙说道。
“我就知道你要去,我也要去。”赵天豪说道。
“好,那,我们一起走。”曹宇说道。
赵天豪笑了,说道:“我老头子就不妨碍你们啦,我一个人走,你不说你在北京还有一个老房吗,我找到你师父后,会让他在你老房那留下消息的。”
“不是啊,我……我和碧裳没什么的?”曹宇急忙辩白道。
赵天豪摆摆手,嬉笑道:“有什么也不关我老头子的事,我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
“哎?”留下曹宇一个人在屋里直跺脚。
“是不是去北京?”碧裳旋风般地冲进屋来,问曹宇道。
“你耳朵倒是尖地很。”曹宇说道。
“那是,那是。”碧裳一点儿也不在乎曹宇的讽刺,“还不快收拾!”说完,又旋风般地跑回到自己屋里。
不一会儿,碧裳就收拾好了,见曹宇还在楞着,手一挥,只见屋内衣物与灰尘同飞,银票和书本一色,统统装进了曹宇的小包。
曹宇不由得苦笑,长时间的相处,曹宇已经由最初的对碧裳母亲般的依恋飞速地转化为兄妹般的疼爱了。曹宇也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千年的狐狸产生出对待妹妹般的感情呢,她可是比自己老上上千年啊,难道和女人在一起,会使自己变得成熟或者是老迈吗?
“发什么楞,快走啊!”碧裳催促道。
曹宇跟店老板结了帐,两人便向着北京的方向走去。
没有几天的功夫,两人就进入了河南境界。
这一路行来,曹宇发现路人都面有饥色,原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米价高涨,普通人家十户倒有三户断了炊。曹宇心中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
这一天,两人走到一个县城里,正想找个饭馆吃饭,突然发现街上人潮汹涌,大家有提袋子的,有端簸箕的,都向一个方向跑去。曹宇感到奇怪,伸手拉住其中一人的胳膊问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啊?”
那人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不耐烦地说道:“县衙开仓放粮啦,大家都去分粮食呢!”
曹宇忙松了手,心想:“看来这个县官不错,挺爱惜百姓的啊!”
这时,碧裳在旁边叫道:“我也要去。”
曹宇奇道:“你难道也想去分粮吗?”
“我去看热闹吗!”碧裳兴高采烈地说道。
曹宇不想扫她的兴,就随着她一同向县衙方向走去。
曹宇和碧裳跟随着人流,不多时,便来到县衙门口。只见这里早就挤压压聚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议论声、吵架声、哭叫声混在一起,场面真是要多乱有多乱。
曹宇、碧裳正看着,突然县衙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两队手拿长枪的官兵喊着口号从里面冲出来,向两旁一站。人群登时鸦雀无声了。这时又有十几个衙差走出来,指挥着人群排好队向县衙大院走,曹宇和碧裳也夹杂在队伍中,进入了县衙大院。
曹宇、碧裳两人走进大院,只见院内密密麻麻堆满了粮袋,在院尽头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人,不用问,定是这里的县官啦。在这县官旁边还有一人,面黑如铁,眼若铜铃,满脸络腮胡须,身上却是一副文士打扮,和相貌极为不称。曹宇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就在这时,碧裳忽然贴近他身旁说道:“县官有古怪。”
曹宇再看那县官,只见那县官虽然举止和常人无异,但一双眼睛却没有一丝神彩。曹宇不禁疑惑地问碧裳:“你说那县官被人做了手脚?”
碧裳一笑道:“是迷心咒,那旁边的络腮胡子搞的鬼。待我把它破了。”没等到曹宇阻拦,一道青光已然出手,无声无息地打入县官体内。只见那县官浑身一震,脸上现出迷惑神色,拉住旁边的一个衙役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衙役大惑不解,说道:“老爷,按你的吩咐开仓放粮啊!”
“什么?”那县官一下子跳起来,“混蛋,没有皇上的旨意,开官仓可是死罪啊!”
“可……可这是你昨天说接到圣旨开官仓的呀?”那衙役糊涂了,这县老爷莫不是疯了吧?
“等等!让我先回府查一查,你们先把粮封起来!”那县官反应也快,见势不对就下令停止放粮。
这时,旁边那络腮文士一边叫道:“一会儿放粮,一会儿又不放了,你这县官是来消遣老百姓的吗?”一边用他那双大眼在人群中搜索。
曹宇一见不好,也没时间埋怨碧裳了,急拉着她向外走。
这时整个人群都乱了,人们纷纷叫嚷着,那县官见情况混乱,大叫道:“你们想造反吗?本官今日暂缓放粮,日后自有一个交待给你们。现如今若谁敢造次,兵丁们听了,给我就地正法!……”再说什么,曹宇就听不见了。这时,曹宇只有一个心思,赶快离开。饭也不去吃了,拉着碧裳向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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