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傅蓟平早早起来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赶路。
清晨的村子里几乎看不到行人,傅蓟平本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道路,走了很长一段路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前方路边栓着五匹白马,一位用白纱遮住面孔的姑娘似乎在等什么人。傅蓟平难为情地打了个招呼:“抱歉。打听一下去北面的山口怎么走?”
姑娘随手一指道:“沿大路一直往前就是。”“哦,谢谢……”
傅蓟平正要继续赶路,却忽然觉得那姑娘的声音极为耳熟。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吉米?”傅蓟平回头望去,那姑娘已经摘去面纱,果然是阿吉米在等他。傅蓟平惊喜万分地问道:“阿吉米,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是自己偷着跑出来的?”
阿吉米笑道:“不!是母亲和父王让我来的。”傅蓟平说什么也不信:“撒谎,皇后怎么会让你来这里?”“的确是我要她来的。”萨米亚皇后与卡伦多国王从林走出,苏加娜也跟在后面。傅蓟平惊道:“陛下?皇后娘娘?”
萨米亚皇后微笑地说道:“年轻人,请原谅我。我不该干涉你和阿吉米的事情。”“娘娘,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您。”“可我现在却在埋怨自己。自从那天阿吉米出走之后,我就一直在问自己:我这样是否真的是在爱护自己的女儿。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我那些想法都是处于我自己的考虑,根本没有考虑过女儿的想法。这不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应该做的。现在请你重新考虑一下,用你的心里话来告诉我:你是否真的愿意娶阿吉米?”
傅蓟平看看阿吉米:“你真的愿意跟我去中国吗?”阿吉米羞涩地回答道:“我愿意,你到哪里我都愿意。”傅蓟平又问卡伦多国王道:“陛下,您真舍得让阿吉米离开您的身边吗?”“女儿大了总要出嫁,丈夫到哪里她自然就跟到哪里。虽然阿吉米是我的掌上明珠,但她终归要有一个归宿的。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使我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
傅蓟平慌忙拜道在地:“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卡伦多国王和萨米亚皇后一齐将他搀扶起来,卡伦多国王笑道:“既然你答应下来,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多挽留。就带着阿吉米一起去吧。”卡伦多国王把阿吉米的一只手递给傅蓟平,又拉过苏加娜的一只手按在傅蓟平手掌里:“顺便把苏加娜也一起带走。”
傅蓟平大惊道:“陛下,我这……怎么能一下子娶两个妻子?”“哦?”卡伦多国王大笑道:“你误会了。我是让苏加娜跟着你去中国长长见识,哪里是要把她一起嫁给你?莫非你娶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嫌够?”傅蓟平急忙推说:“不敢!不敢!”
辞别了卡伦多国王和萨米亚皇后,傅蓟平带着阿吉米和苏加纳骑着马上路了。
他们一路北行,沿着一条河谷前行,一路风餐露宿接连走了三日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第四天,转过一条山路。前面豁然开朗,远远望去,山下是一片平坦的盆地和浓密的榕树林。“想必已经到了云南省境内,总算可以不住野外了。”傅蓟平对阿吉米说。“云南?”“就是‘云彩的南方’的意思。”“好漂亮的名字。”“阿吉米,你还不会说中国话吧。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三个人一路说笑着朝山下走去。
此时山下林中小路上,一名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大榕树下发呆。“她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呢?唉……”他正在叹气,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把手搭到他肩膀上。小伙子也不回头,无精打采地拨开那人的手道:“老兄,别开玩笑。
我心情不好。”
身后那人依旧又将手按在他肩上,那青年有些生气地抓住那人的手:“朋友,我说过没心思和你开玩笑!”这时,他忽然觉得那“手”毛绒绒的。青年斜过眼睛看了一下那只“手”,居然是只狼的爪子。狼把爪子搭在肩上之后,如果回头便要咬断脖子。那青年久居深山,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吓得浑身发抖,大叫道:“救!……救命呀!……”
傅蓟平和阿吉米等人正赶路,听到林中有呼救声急忙赶去看看。只见一只狼正按着一个青年的嗅来嗅去的,傅蓟平急忙掏出激光步枪将狼射死。
那青年急忙道谢:“多谢你们相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没什么的,举手之劳。”傅蓟平笑道。“你会说汉话?你是中土人士?”“是的,但我现在刚从南面来,想到北方去。也难得遇到你,帮我们带个路好吗?”青年听说他是北边的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是思索一下又说道:“好吧,毕竟你们救了我的命。”傅蓟平有些看出那青年的神态,问道:“你们这里似乎不大欢迎汉人?”那青年苦笑一下:“我看你不是坏人,还是别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吧”傅蓟平说道:“那么说点别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姓孟名获。”“孟获?……”傅蓟平大吃一惊,心想:原来他就是三国演义里那个孟获?
孟获将傅蓟平他们带到一座南人聚居的山寨。路上行人见到一身汉装的傅蓟平,纷纷露出仇视的目光。但碍于孟获在他身边,倒也无人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看来孟获似乎在是这里很有威望的人。孟获将傅蓟平请到一座竹楼当中安置下来。
随后孟获命人端来酒食招待傅蓟平。孟获一边对傅蓟平对饮一边说道:“兄弟暂且在这土林寨住上几天,待我派人打探好道路再送诸位北去。有人会送酒食来,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千万别出去。”傅蓟平笑道:“想不到孟兄弟还有如此一番产业?”孟获笑道:“其实我就是这个寨子的洞主。”“我也看出来了。”两人谈到傍晚,孟获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竹楼之中之后两个房间,傅蓟平安排阿吉米和苏加纳到内室休息,打算自己住在客厅当中。苏加纳笑道:“如今你和姐姐已经是夫妻,当然应当睡在一起喽。”傅蓟平还要推辞,但仔细一想却也不无道理。傅蓟平看看阿吉米,却见阿吉米害羞地背对他坐在一旁。苏加纳见他们两个的情形,知趣地退到屋外搭了个地铺睡下。
深夜,傅蓟平忽然被一片嘈杂声惊醒。他将枕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阿吉米轻轻挪到一旁,随后披上衣服出门观看外面的情形。苏加纳早已在门口观察多时,见傅蓟平醒来,急忙说道:“西玛,你总算醒了。外面出了大事了!”“大事?为什么不叫我?”苏加纳羞涩地一笑:“我哪好意思打搅你和姐姐的好事。好象有一伙人来袭击山寨,不过已经被打跑了。”傅蓟平本想出去看看,但想到南人和汉人似乎存在着什么矛盾,还是不惹麻烦为好。阿吉米这时也已经醒来,向傅蓟平打听外面发生的事情。傅蓟平若无其事地一笑:“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回去吧。”阿吉米怀疑地望外面看了看,傅蓟平抱着阿吉米的肩膀道:“不用担心,其实没什么事。”说着,领阿吉米回到屋内。
苏加纳冲他们两个的背影笑了笑,依旧回过头来注视着外面的动静。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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