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一觉醒来,悠闲地伸了伸胳膊。睡了一个懒觉,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嘉文虽然被封为靖南王,却没有什么实际的职务,因此不用每天上朝。他看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嘉文爱惜地擦了擦表蒙,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这块手表是军用动能手表。若是电子表的话,此时恐怕早已失效了。
嘉文打着哈欠走出卧室门外,辛雅和周敏早已守侯在外面了。辛雅作揖道:“奴婢请大王更衣……”“这次又要换什么衣服吗?”周敏问道:“大王欲出行否?”“今天倒没什么事。”周敏替嘉文选了一件直裾袍衣,辛雅替嘉文褪去外衣,又来解嘉文的内衣。嘉文羞道:“这里面啥都没穿呀。”辛雅道:“穿直裾会露出内衣,是很不雅的事情,所以一定要穿上一条裤子喽。奴婢伺候大王亦无不妥。”
辛雅解去嘉文的外衣,无意中看到他的下身心里一阵害羞,不禁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嘉文察觉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换过衣服,嘉文吩咐周敏给他拿两根小姑娘用的头绳。辛雅一听嘉文要头绳,不由得咧了咧嘴巴,她知道嘉文又要捣鼓她的头发了。
嘉文给辛雅盘了两个发髻,又在额头前面编了两个小辫子。辛雅退出屋外,几名婢女好奇地围上来问道:“小雅,你的头发好怪。这又是什么发式?”辛雅苦着脸说道:“大王说这叫做‘昆虫式’……”“还真的很像只‘蝈蝈’喔……”
在别苑大门外,有婢女将一筐落叶倾倒在路边。几个小孩子见她们走远,悄悄地跑过去拾起落叶里面一些毛绒绒的东西。嘉文悠闲地走出大门散步,那几个孩子见有人出来,吓得慌忙跑开。嘉文见到其中一个孩子似乎掉了什么东西,等走近看清楚,原来是树林里随处可见的橡子。
下午,那些孩子依旧跑到别苑门外去拾橡子。不想这次在落叶堆的旁边,却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堆橡子。孩子们欣喜若狂,正要上前去拿,却想不到嘉文从一旁的大树后面闪出冲他们做了个鬼脸。孩子们吓得撒腿就跑,只有一个孩子壮着胆子留在原地。
嘉文冲那孩子一笑,说道:“你倒很勇敢。喜欢的话就都拿去,没人责备你们的。”嘉文帮那孩子将橡子拾起,问道:“拾这东西做什么用呀?”“吃……”“这东西好吃吗?”那孩子摇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东西能吃,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吃。”嘉文听了那孩子的回答,见他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不觉感到一阵心酸。“山上有很多,为什么不上山去拣?”“这片山是那位大王的,拿了人家的东西就是偷。偷官家的东西要犯死罪的。”“那么这些呢?”“这些是扔出来的垃圾,是大王不要的。我们拿去也不算偷。”嘉文笑道:“小小年纪,还很懂事。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小武,就住在那边的村庄。”“以后想吃橡子的话尽管来拾,没人会责备你们。”
嘉文回到别苑,对收拾院子的婢女吩咐道:“以后每天扔落叶的时候多拣一些橡子放到那里。”
第二日早朝过后,嘉文将刘禅和诸葛玉请到城中的府邸。在偏厅正中,摆放着一张台球桌。桌面上铺有一层红布,内沿四周包有木条。竹缇、刘平和关铃正在那里玩得起劲,见刘禅到来急忙躲到一旁。
嘉文对刘禅说道:“这就是小弟所说的‘台球’。”“此物如何玩法?”“有十五颗紫铜球;五颗镏金嵌银字花球,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一颗镏金球为‘日’、一颗银球为‘月’。‘金木水火土日’六球均为花球。先用银球击打紫铜球入洞,然后打任何一颗花球;然后将花球拿出来放到原来的位置,之后才可以再打紫铜球。当紫铜球打光之后,再按照‘土火水木金日’的顺序把六颗花球打进去,如果顺序不对同样要拿出来。紫铜球一分、‘日金木水火土’分别为七分、六分、五分、四分、三分、二分。银球进洞要扣一分。开局以抛钱币决定先后顺序,如果打不进,则由对方来打。”“想不到竟有如此烦琐的规矩。”“大哥多打几次就熟悉了。”嘉文回头对竹缇说道“给陛下摆球……”竹缇拿过一个三角球框,将十五颗铜球码放成一个三角,又将其他六颗球摆在各自的位置上。嘉文先教了一下刘禅击球的手法,随后请刘禅开球。
嘉文与刘禅玩了两局,又与诸葛玉打上一局,不觉已是中午了。
嘉文正打算吩咐下人准备午宴,刘禅道:“在城北有家野店专做茶羹。每年秋收之际,那里的茶羹更是极品。城中文人雅士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去尝个新鲜。”“既然大哥提起,不妨一起去尝尝。”刘平听刘禅提起那家羹铺,也央求刘禅带她同去。
刘禅带嘉文一行出城北不远来到一处小镇。镇子里唯一的二层小楼便是那家羹铺。刘禅在二楼找了个座位,与嘉文对座。诸葛玉身为女子,只能坐于一旁的偏位。刘倩则立于一旁侍奉。小孩子不能与长辈同席,因此刘平与竹缇、关铃三人在楼下找了个位置。
司马昭与夏侯绾一路尾随来到羹铺,二人步入店门也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小二急忙过来招呼:“客倌来些什么?”“你这里都有些什么?”“小店以茶羹远近闻名,各种乡间菜肴也是应有尽有。”司马昭点了两碗茶羹,又要了几样小菜。老板娘摆上两个竹杯,用竹勺打上新鲜的茶水。司马昭对夏侯绾说道:“蜀人好饮茶,此处茶水乃是茶中极品。”
姜维家中几位剑客恰好也在羹铺中吃茶。姜维素与嘉文不和,因此他家中的剑客也对嘉文有些敌视。这些剑客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见李家的人在此不免要找些麻烦。一名剑客见刘倩端着一碗茶羹经过,冷不防伸出一条腿来。刘倩看的清楚,却又不好暴露出自己的武功。她假意向旁边一栽,一碗热腾腾得茶羹扣在那剑客的头上。剑客们见刘倩跌倒,顿时一阵哄笑。被泼了热羹的剑客装做发怒的样子,站起来拔出宝剑恐吓刘倩道:“你走路没长眼睛吗?”
刘平一旁看得来气,正要发作却被竹缇拉住。刘倩慌忙赔礼,那剑客见她老实可欺更加得寸进尺。“大爷被你泼了一身茶羹,还不替大爷擦干净。”刘倩一边赔礼,一边拿出手巾要给那剑客清理身上的残羹。那剑客满脸淫笑地用手一指腿裆处,对刘倩说道:“应该先给你大爷擦擦这里。”
司马昭见是个机会,冲夏侯绾递个一个眼神。夏侯绾不声不响地走到刘倩身边,一把拉来刘倩:“你站远一些……”说罢,她冷不防一脚踢在那剑客的腿裆处,将那剑客踢得重重地跌在桌子上,痛得好似杀猪一般。左右剑客大怒,拔出佩剑便与夏侯绾动起手来。刘平见夏侯绾动手,也忍不住抄起家伙与那些剑客大打出手。竹缇和关铃见劝不住,只好帮着刘平。
刘禅听见楼下一阵打斗声,急忙与嘉文下楼查看。此时,几名剑客全被制住,只有刘平还在用剑鞘暴打一名倒在地上的剑客。刘禅大喝一声:“住手!”刘平见是刘禅,急忙退到一旁。刘禅问刘平道:“怎么回事?”刘平惟恐刘禅责备,吓得躲在嘉文身后说道:“他们欺负小倩……”
司马昭上前一抱拳,道了声“刘兄!”。刘禅见是司马昭,不禁大喜:“马兄?想不到会在这里相间。”嘉文这才发现夏侯绾也在这里,冲她微微一小。司马昭对刘禅说道:“这几人蓄意寻衅,侮辱这位姑娘。小妹看不过去就动起手来。”
诸葛玉认得那些剑客是姜维家里的,心里也大概明白过来。悄声对刘禅说道:“是姜维家的。”刘禅大怒,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诸葛玉厉声问道:“可是姜伯约派你们来的?”“全系小的们一时糊涂,与大人无关。”嘉文从未见诸葛玉如此发脾气,急忙劝道:“一点误会,算了!”诸葛玉斥责那些剑客道:“下次再敢如此不逊,必不轻饶!”
剑客们正要离开,却发现一名同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试了试呼吸,竟已经断气了。嘉文见打死了人,不知如何是好。刘禅若无其事地拉着嘉文的手说道:“不过是死了一个门客,贤弟无须大惊小怪。今日与马兄有缘相见,你我兄弟二人当尽地主之谊,好好与马兄喝个痛快。”
刘禅将司马昭请到楼上。由于司马昭是客人,所以面南背北居于上座。刘禅与嘉文并排坐在北侧。夏侯绾和诸葛玉一西一东对坐于两侧。刘禅向司马昭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弟李嘉文。”司马昭一拱手道:“莫非就是那位威震蛮帮的靖南王?”“不敢当,正是在下。”“哎呀呀!失敬!失敬!听闻大王与蜀汉天子是结义兄弟。难道刘兄就是……”“这位便是我主万岁……”刘禅见司马昭一副吃惊的神态,笑道:“出得宫来便只有刘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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