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内,这事你再办不明白,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一个女人的呵斥声中,一个茶杯擦着马雷的脑袋飞到了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一身西装的马雷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那间顶级总经理办公室,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自己脸上没有留下被扇耳光子的痕迹,从兜里掏出了眼睛戴上,又恢复了那个文质彬彬却又威风凛凛的总经理的面孔。
从事这个行业,管理着本市最大最高级的,包括哪些尊贵的客人都认为马雷很风光,其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面必须威风凛凛的让所有来这里消费的人规规矩矩,另一面却不得不面对着那个喜怒无常的云南口音的疯女人的指指点点,好在,那个女人只在自己面前这样,并没有人知道她才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一个多月前,在这里最豪华的包间里泄露出去的视频,已经让牵涉在内的那几位尊贵的客人身陷囹圄,毕竟,无论他们是从事什么行业的,集体抱着果陪女孩酒后乱性的视频传出去,后院着火已经是他们来不及考虑的问题了,毕竟在这个高压严打的反腐风气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始终经不住相关部门目的明确的调查,而且,来这里挥金如土的,买单的肯定不是他们自己却始终跟他们脱离不开干系的。
走到吧台查看了一下客人情况,又逐个到必须露脸的包间里演了场充满了欢迎与兄弟感情的戏,马雷躲在洗手间的包间里,点了根烟静静的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毕竟,年前的损失也只是没有了那6位数的年终奖,但幕后那个混蛋要是还找不出来,今年他丢的可就真不一定仅仅是饭碗了。
手机的一阵震动,让马雷更加心烦气躁,只要这个催命的玩意能消停5分钟,他宁可三天不吃饭,但他饭吃不吃肯定没人管,这些要命的电话还是必须得接,毕竟,每个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都希望自己能去给他们充充场面,即使压根没见过面更谈不上交情,只要他们随便提个即使同样不在自己大脑内存里的人,他还真就必须得笑脸相陪乃至称兄道弟。
“哥们你来了?在哪个包间?”即使手机显示的那个号码他并不认识,但这句客套却能避免了太多的尴尬,毕竟,管他认识不认识的,在这里都是哥们。
“雷哥,我是张凯啊?你还记得我不?”
“说吧,你在哪个包间,我一会就过去。”这种客套,已经不需要经过大脑了。
“雷哥,我是张凯,上次你把我胳膊打折了那个。”
“你什么事?”马雷忽然兴奋了起来,这个早就跑的无影无踪的小子忽然主动找到自己,看来有好事。
“哥,我看到捡我手机的那人了,我正跟着他呢。”
“哪呢哪呢,我马上过去!”马雷冲出了洗手间,向不远处戴着耳机的“内保”做了个集合的手势。
“老弟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帮帮我呗?”
“小兔崽子你想死是不?”马雷刚骂完,又改变了想法,“说吧,要多少?”
“哥,您别生气,这小子已经穿衣服估计是要走了,一会我打车盯着都没钱了,您给我转5000过来就行,就这个手机号,您加下微信,转完了再给我打回来。”
“尼玛,5000块,你特么打飞机都够了!”马雷跺着脚骂着,看着眼前已经飞奔过来了10几个内保,带领着他们跑出了大门上了一辆阿尔法和一辆金杯面包。
马雷转账的时候藏了个心眼,只转了2500过去,看着随后发过来的那个地址,示意司机开车,转头对后座上的两个人说道,“一会到地方,你俩啥也别干,就给我盯死了那个一身纹身的,必须把他给我带回来!”
一路风驰电掣的,两台车灯都没有开的面包车就赶到了坐标上的那个位置,却发现只是家水果店,马雷又抄起了电话,“你在哪呢?”
“哥,还差2500呢!”
“行,你别挂,我马上转。”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掐着脖子要挟的马雷,杀人的心都有了,强压着怒火转了钱过去,接着问道,“人在哪呢?”
“谢了哥,我看见你们的车了,你们到路口右拐,下个路口再右拐,遇到路口再右拐,然后接着右拐,前行300米左右,路边有个很大的停车场,里面有家咖啡店,里面有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高高壮壮的男的还带着个挺漂亮的妞儿,就是那龟儿子!”
“什么右拐右拐的,你痛快点,发个准确的位置过来!”
“好的,看我这脑子,您等着哈。”
看到手机上重新发过来的位置,马雷都已经气炸了,手机定位显示,那个位置就在身后200米!而且,这是条中间带护栏的单行道压根调不了头!
“都给我倒回去!”马雷嘶吼着打开了车门,像个飞车党似的挂在了车门上,果然,他看到了那个停车场,更看到了一辆刚刚启动的出租车。
“大刚,你给追上去把那台出租车拦下来,今晚我要看不到车上的人,我特么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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