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使劲夹紧了脖子,谁还敢说话?只留下史焕一个人跪在朝班的正当中,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身为一国使节,学习和了解对方国家的礼节和时政乃是基本功。父皇刚刚入陵,他却来贺喜本宫,陷本宫于不孝,你们说,诺大的云国,会有这么笨的使臣吗?”明睿淡淡的声音传下来。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听太子这么一说,哪怕这人真的是云国派来的特使,犯了明国的大忌,也是照杀不误的。
明睿接着说:“虽然本宫自小颠沛流离,但父皇仍然对本宫恩重如山,本宫容不得任何人亵渎。别说这人本来就是冒充的云国特使,哪怕这人真是云国派来的特使,本宫也要跟他好好讨教讨教礼节二字。”
讨教?怎么讨教?用刀讨教吗?人家刚说了一句话,第二句话想说却张不开口,你就把人家给咔嚓了,就这样跟人家讨教吗?一众朝臣虽然心里这样想,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
“和亲?何为和亲?重在一个和字。是两国之间你不犯我,相安无事。倘若一个使节都敢跟本宫大呼小叫,与招降何异?”明睿接着说。
说到这里,一众朝臣们刚刚停下工作的毛孔,又开始呼呼的往外冒冷汗了,太子这是怪罪自己,向着外人说话了啊。
“明国,五百年的历史,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当初的辉煌了。云国之地,曾经大半是我明国国土,明国之士,遍及之处,云国君上都要以礼待之。
可笑你们还是我明国的肱骨之臣,为了一个假冒的云国特使,竟然不惜违背君臣之礼,也要替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求情。倘若这人真是云国特使,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本宫赶下去,让云国特使试一试这龙椅合不合身啊?”这一句明睿是咆哮着骂出来的。
这些人中,有一些是老面孔,是自己孩童时代就位列朝班的老臣,有一些是新面孔,许是这二十多年来提拔上来的,但毫无例外的,都丧失了身为一国栋梁的气节,明睿暗自叹息,也许这就是连年征战带来的臣服感,这就是云国国君打的一手的如意算盘。让这些肱骨之臣,从心眼里惧怕云国,战事定然无往而不利。
“殿下息怒,臣等知罪!”
“殿下息怒,臣等不敢!”
一众朝臣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两股之间更如筛糠一般。
“哎,此事非你等之过错,而是我云国忍让的太久了,众爱卿起身吧,不要为了一个假冒的云国特使,伤了君臣之谊。”明睿心知,想要改变他们内心的惧意,一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要么就是大换血,要么就是需要一场完胜。想要把眼前的难关迈过去,还需从长计议。
“谢殿下不罪之恩!”一众朝臣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抖抖缩缩的站起身来。
同时,也给了史焕一个台阶,不至于让史焕跪在那里无人敢问。
“史大夫,王尚书不在,本宫就问你吧,失踪的那些百姓可有消息了?”明睿突然问道。
刚刚回到朝班尚且胆战心惊的史焕才刚站好,突然就被点名,只得再次站出来:“回殿下,目前,还没消息!”
“三天了,连自己的子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明睿大骂。史焕只得匍匐跪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没胆子说,而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皇叔,那些名单上的人,可有异样?”明睿转头看向明修梁。
“回殿下,已经查验了一批,未见异端,尚未查完......”明修梁从朝班中出来,话还没说完,又被明睿给劫了回去。
“三天了,还没查完,是皇叔你年岁大了精力不够,还是能力有问题啊?”明睿接着骂道。
明修梁并不答话,只是跪倒在地上,默不作声。
“韩星豹,本宫问你,按照我国律法,官员如何举荐的。”明睿再次将头转向明修梁身后的一位文质彬彬的老者。
突然被点名,吏部尚书韩星豹打了个激灵,赶紧站出来:“回殿下,我国律法中官吏的选拔分两种,一种是各级地方上报举荐的各方贤才,另一种是科举考核。从孩童开始,八岁孩童需童试,十五岁便是城试,由各城主府负责监考。
二十岁则是国试,此试过后基本可以考虑让过关的考生参与一些城镇治理的事务。三十岁是殿试,殿试过后君王则可直接任命所有过关的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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