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槿不禁轻呵一声,坦然的迎上古坼森寒的目光,说:
“怎么想打我都应该是张苴大人。”
古坼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手插在腰上僵硬的咧嘴一笑道:“先生说的对,不过他的手臂受伤了,只好我来代劳!先生,跪在地上的这两个人我带回去了,先生可以猜猜我有打算?”
云槿微微一笑,并没有言语,他很清楚,就算是两颗老鼠屎也有坏汤的用处,况且刘贾刘西两人还是自己的邻居来的,屈打成招?还是教唆攀咬,放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云槿自然是在劫难逃!随即,他恭恭敬敬的朝古坼施了一礼说:“恭送大人!”
雪愈下愈大,风也像凑热闹似的,没完没了的朝着篱笆小院吹来。
“总算是过去了!”
云槿长舒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破破烂烂的大门,暗暗皱起了眉头,攻人之短虽然能出其不意,但总归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像张苴古坼这样的人绝不会就此吃下这个哑巴亏罢休的,沉默着走进屋子里,盯着叶晚,思索着接下来的去处。
若暝也跟了进来,却发现云槿坐在床边正盯着叶晚沉思。
应该是很担心她的伤势吧,若暝心想,缓步上前,熟练的将纤纤玉指扶在叶晚的手腕上,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伤的不轻。
“双臂骨折,内腑也有不小的损伤,不过不危及性命,师父大可放心!”
若暝舒开眉头说,想着表现的轻松一点,也算是对云槿的一种宽慰,可对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若暝还是有点害羞,她突然想起弓白给她讲的凌云崖上的故事,那个对着万里江山说出君子如雪的人,应该也有这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吧。
云槿好奇的看着低下头的若暝,以为她在哭,不免爽朗一笑宽慰道:“你这丫头,我都没伤心,你哭什么,之前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若暝呢?”
这阴差阳错的误会让若暝更羞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若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觉的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如同烧着了似的,恨不得抠个地缝一头栽进去!
好在这份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云槿似乎并不在意她为何垂着头,只是温柔的看着叶晚拉起她的手说:“你的州司大人怎么还不来!”
这是问若暝的话,一瞬间,若暝所有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呆呆的看着这个一往情深的男人,什么我的州司大人,难不成在他的眼里我真的和张苴说的一样吗?她突然觉得好难受,像是有人在心上悄悄的刺了一个洞似的,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如同水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泄了出去,她感觉自己就要站不住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朝门口走去。
“应该快来了吧,东方容没出手,一定是去通知他了。”若暝说。
风停了,若暝失落的靠在破旧的门框上,抬头看了一眼藏在檐角下的天空,雾蒙蒙的,好像更阴了些,她还是喜欢雪,和弓白和师父一样,垂眼盯着漫天的雪花出神,雪下的很大很急,如同被石头坠着似的,恨不得在地面上砸个坑出来!她又摸了摸手中的扶风剑,忍不住朝小树林前面的拐角看了一眼,喃喃的说:“州司大人会来吧!”
不一会儿,雪便落了好厚的一层,隐了马蹄匆匆,弓白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匆匆而来。
“先生安好?”
州司大人一进门便急切的张望了一圈,直到看见端坐在床边的云槿时,才微微松开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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