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惘沉默了,他们人很多,但芝兰谷敢把手伸进林乌两国这潭浑水里,其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可小觑。
姜惘张了张嘴,却被夏侯敬打断,只见他扯动着脸上的疤,说:“还有蒋鹏,金操,他们也都一起来了,只要打听到芝兰谷的消息,我相信,一定能将云槿的脑袋拧下来!”
姜惘一愣,蒋鹏金操?他们两不是一直和如意佛智元在一起的吗?怎么这次南下没有他的身影?
随即不解的问:“智元和尚呢?他怎么没来?”
夏侯敬又是一阵默然,抱起桌上的酒坛猛灌了一口,清列的酒水沿着那条瘆人的长疤溢到眉间,又从黝黑的颈间滑落。
他的脸湿漉漉的,不知是泪还是酒,哽咽着说:“那个和尚,明明是个和尚,却还要喝酒,老说自己修心不修口,现在好了,连心都没得修……”
他的目光躲闪,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轻声一笑,提起酒坛又猛灌了一口。
夜,悄然而至,酒肆里孤零零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点头哈腰的店小二来了,笑盈盈的说:“二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您看,二位是不是……”
姜惘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黄橙橙的金子,丢在地上,叱骂道:“滚,别再来烦我!”
店小二浑身一颤,连忙捡起金子,连滚带爬的朝后厨跑去。
只听见一声苍老的惊呼,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掀开青色的幕布朝两人望了望,兀的又缩了回去。
一阵窸窸窣窣,似是在叮嘱店小二好好伺候。
打发了店小二,姜惘盯着夏侯敬说:“我能做什么?”
夏侯敬一愣,眨了眨眼,盯着姜惘,他从没想过麻烦姜惘,毕竟,他是堂堂国司府的教头。
姜惘明白,所以他微微一笑说:“我也是林国男儿!”
夏侯敬一喜,连忙握住他的手说:“我要知道芝兰谷的位置,你的身份特殊,其他的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心头一暖,姜惘动容的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夜,说了很多话,或许是重逢的欣喜撑着,晨光微熹,两人却是觉的神清气爽!
杏雨楼依旧是门庭若市,请红色的门楣下,粗糙汉子踮着脚大喊大叫,也不知他们哪儿来的钱,竟络绎不绝的从四面八方而来。
两人漫步来到北城,抛上一锭黄橙橙的金子,要了杏雨楼的雅间,舒舒服服的坐在清幽的花香中。
说来也是奇怪,一入这屋子,门外的嘈杂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夏侯敬好奇的拍了拍墙壁,张望着,在软乎乎的椅子上坐下。
姜惘看了看他,微微笑着说:“墙是中空的,里面灌了水,不仅冬暖夏凉,还能除噪!”
夏侯敬瞪着眼不可思议的说:“不会觉得潮湿吗?”
姜惘摇了摇头,笑道:“不会,砖是用树脂砌的,而且逢春秋两季,他们会把里面的水泄了,灌上草木灰,除噪效果是一样的。”
夏侯敬更是震惊了,起身抚摸着洁白的墙壁,喃喃的说:“这得花多少钱?”
姜惘笑着说:“钱倒是其次,你不觉的这杏雨楼的老板很神奇吗?有时候,我真想挖开他的脑袋瞧瞧,比如,那个拈花醉,甚至比杏花雨贵了十倍不止,但他却突然不卖了。”
夏侯敬心不在焉的说:“或许是酿不出来了呢。”
姜惘笑着,从窗户里朝外面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说:“或许吧。”
对门的一间雅间里,申非透过一条细微的缝偷偷看了一眼姜惘,朝着韩曦挥了挥手说:“来了!”
韩曦一惊,连忙把眼睛凑到缝隙里急切的问:“那个?”
申非说:“配着文人发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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