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回去吧。”见院子里还剩下德贵、叶克明等人没有离开,肖彦梁又劝了一句。
“不,我不走,”德贵倔强地摇摇头。
“我也不走。”叶克明、雷浩也跟着说道。
“叶克明,你先回去吧。你已经忙了一整天,晚上你还要带着兄弟们守城门呢。雷浩,你也回去吧。德贵留下。兄弟们,我可不想让皇军认为我们要替黄长羽报仇。兄弟门都是从日本人的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不要让兄弟们在担惊受怕。既然皇军已经说了黄长羽是抵抗分子,我们就接受这个现实吧。”
叶克明张张嘴想申辩什么,听到肖彦梁的最后一句话,颓然地叹了口气,低声答应拉一句,拉着还心有不甘的雷浩走了出去。
“嫂子,‘他’回来了吗?”等人都走了,肖彦梁对着靠在门口还在抹眼泪的高翠儿问道。他早就看到了高翠儿。
高翠儿一愣,隔了一会才明白肖彦梁说的‘他’是指文川,赶紧点点头。
肖彦梁暗自松了口气,随即说道:“这就好。嫂子,你把门关好,麻烦你守在这里。”
现在所有的事,都没有赶紧把总部关于空袭军需库的意见传达给文川重要,尽管张旭受了伤还躺在床上。
“哎。”高翠儿应了一声,没有任何拖延,立刻走上去把门关上,再仔细检查了一遍。她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人,肖彦梁这么吩咐,她就知道肖彦梁肯定是要和文川商量什么。
见高翠儿坐在门口,肖彦梁这才跑着进入了里屋。
屋子里,张旭神情黯然地靠在被子上,肩膀上、大腿上都绑着绷带。
“大哥!”肖彦梁这一声喊出,眼眶一红,几步走到张旭跟前,抓起他的手,哽咽地说道:“我伤刚好,你又……”
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
“你在外面说的,我都听到了。”张旭也是红着双眼,慢慢地说道。他的手随着说话,也抓紧了肖彦梁的双手。
“我没事的,大夫已经替我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不要紧。”张旭见肖彦梁盯着自己的伤不说话,反过来安慰着他。
“嗯。德贵,你去把文川大哥请出来。”肖彦梁扭头吩咐道。
文川出来,也是紧紧握住张旭和肖彦梁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声,说道:“这鬼子到底怎么了,竟会把黄长羽……”
松开手,几个人坐好,德贵机警地走到客厅坐好,和院子里的高翠儿形成了两道警报线。
“是这么回事。”肖彦梁详细地把自己在黄长羽家的遭遇和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
听完肖彦梁的诉说,文川和张旭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黄长羽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灭了门,这日本人怎么这样毫无纪律,各干各的?
“唉,死了就死了吧。”张旭鼻子一酸,已经落下泪来。“想不到局长竟是这般下场。这狗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现实吧。张旭,虽说黄长羽是你的恩人,但是这么多年,你也报答了他不少,心里也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文川安慰着张旭,“没有及时把黄长羽争取过来,的确是我们的失职,但是,”
说到这里,文川顿了顿,“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把警察局牢牢地抓在手里,等待**的反攻。大介洋三不是要派个日本人来当局长吗?我们大树下面好乘凉,架空他。”
“对,文川哥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你可要赶紧把伤养好,兄弟门可还看着你呢。”肖彦梁接着说道。
张旭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现在的年龄,已经过了冲动的阶段,要不然老子早就和日本人干起来了。”
“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我也和很放心。”文川接着说道,“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更好地消灭日本人。”
“对,梅雨季节就要来了,这雨一下,鬼子的运输就又问题,如果我们把他狗日的军需库一炸,他前线的部队就不会那么猖狂了。”肖彦梁说到炸军需库有些兴奋。
“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话刚说完,文川已经皱着眉问起晚上的事。肖彦梁满脸惭愧地又把头天晚上杀汉奸和老鸨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慰安所?’不就是设在部队里的妓院吗?真没想到日本军队里竟然还会设立军妓!着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一旦在国际上被公开,将对我们的抗战提供极大的帮助。彦梁,你立刻编写电报,把黄长羽和军妓这件事详细汇报。”
因为涉及道重要的情报,文川没有深究肖彦梁随意行动的行为。
“我明白。文川哥,大哥,我把昨天早上收到的总部电报给你们**一遍。”肖彦梁点点头,低声说道。
总部在电报里同意了他们对军需库实行空袭的意见,并且将派遣一名观察手过来和他们见面,同时带来一部电台,电报里要求这边坐好准备。
电报里对文川他们关于新四军的情报大家赞赏,说这是最有价值的情报。
最后,电报里鼓励他们再接再厉,争取把黄长羽争取过来。
“奇怪,着飞机飞到这里炸就是了,怎么还要派一个观察员过来。着观察员是干什么的?”张旭的心思已经被电报的内容吸引住了,在他心里,恨不得飞机马上把那个军需库炸了,也算是替黄长羽报了仇。
“你以为飞机轰炸那么简单?”听到张旭的问话,文川倒笑了。“你们不知道,在飞机上看地面是个什么感觉。17年(1928年)我陪同戴笠组长,从上海坐飞机倒南京,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从上面往下面看,那人就像蚂蚁,哦,不,比蚂蚁还要小。**的飞行员都是外地人,他们有不认识着地方,你们说,怎么炸?更何况要炸,也要在晚上炸,那又怎么炸?所以,那个观察员,就是引导飞机的人,只有在地面的引导下,飞机才炸得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旭、肖彦梁经文川这么一讲,都民白了。
“大家伙商量一下怎么接观察员吧。”文川引开了话题。
与此同时,在宪兵队大介洋三的卧室里,大介洋三正在和高桥直一以及一个西装革履的日本男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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