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嘉陵是雷浩小队的一名警察,平时不出声不出气的,显得极为普通。现在楼小平居然说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个“尾巴”是什么呢?
见陈六子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楼小平有些着急。“六哥,六哥,我……”
“听见了。饶……嘉陵的尾……尾巴露出来,是什么尾巴?”陈六子直起了身子,甩甩头,问道。
见陈六子直了身子认真听,楼小平的兴致愈发高涨,他自己喝了一杯酒,说道:“我一直没有证……证……证据指证饶嘉陵,昨晚我可是跟……跟……跟了他一夜,终于发现这小子鬼鬼祟祟地进了一间屋子,没过多久,就隐隐约约听见发电报的声音。”
“发……电……报的声音?你……没听错吧?你……你报……报告……给赵队长了没有?”陈六子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不过他的心里愈发惊讶,饶嘉陵居然还有电台!他居然也是一个特工。难道是**的?
“没有听错!昨晚跟了一宿,呃,今天上……上午又跟着他看他有什么花样,刚回来就遇上你了。哪……哪…哪有……时间报告给队长。”楼小平的眼睛也开始眯了起来。
“那间屋子在什么地方?”陈六子问道。
楼小平不虞有他,说出了详细地点。
“好……兄弟!来,喝……喝…喝了这一杯,我们回去了。”到这个时候陈六子已经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喝下这最后的一杯酒,楼小平站都站不起来了。打开门,林承富跑进来,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小声埋怨了起来。
“哇~”被陈六子扶着的楼小平猛然间张开嘴,秽物涂了来不及躲闪的林承富一身!
“老板,我这兄弟喝多了,衣服你自己换换。”陈六子感到一阵痛快,也没有理会眼里闪过一丝杀机的林承富,推上自行车回到了警察局。
局里的警察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进来的这两个人。张旭、肖彦梁的禁酒令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竟然敢明知故犯,并且还敢回来。
“陈六子!”早已看见他们的德贵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叫道。他是小队长,这么喊当然是有道理的。
把楼小平递给一边的人,他跑到德贵面前,大声答应:“到!”说完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眼色把德贵弄糊涂了。只好说了一句:“给我进来。”
进了屋,陈六子小心地往门外看了看,这才转过身,把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德贵。
听完这些,德贵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未了,他说道:“我必须向肖局长报告。”
“你疯了,还不赶紧离开?我已经暴露了,整个警察局都不一定保得住。况且肖彦梁又是一个大汉奸,你……”陈六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唉。”德贵叹了口气,说道:“肖局长待我们不薄,这些事一定要告诉他。”
陈六子“唰”地一下掏出枪,指着德贵:“你也叛变了?”
伸手推开面前的手枪,德贵说道:“相信我吧,请肖局长过来不会错的,”
轻轻地拍了拍陈六子的肩膀,德贵走到门口,冲外面喊道:“喂,去把肖局长请给来。”
听说陈六子喝醉了,肖彦梁那个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来,开口就骂了一句:“他妈的,找死啊,醉成这样……”
话没说完,德贵已经把肖彦梁拉到一边,附耳轻轻说了一句。话没说完,肖彦梁的身子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他走到陈六子面前,见德贵在门口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开口向陈六子问道:“林承富真的叛变了?”
这一句话把陈六子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想要举枪,但是那把枪似乎有千斤重量,手竟然抬不起来。
“六子,肖局长才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真正领导,你以前给我的东西我都是交给他的。”见陈六子满脸的惊恐,德贵上来小声说道。
“噗哧,”德贵一说完,陈六子如脱力一般,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我这是在做梦吧?”他喃喃地说道。
“你没有做梦。六子,我们时间不多,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肖彦梁强忍着抱住陈六子的冲动,焦急地问道。
被点醒的陈六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对德贵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把林承富给你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肖彦梁还是有些不相信,再怎么说,林承富叛变,也是陈六子的推论,不过更重要的是戴安平的电台安装好以后,总部就来电说已经同意他们的意见,以后的电报都会经过戴安平手里传给他们。
掏出纸条,陈六子没有交给肖彦梁,而是直接打开让他看。
“妈的,这狗日的真的叛变了。”一会肖彦梁勃然大怒,恨恨地骂了一句。纸条上的数字完全不符合情报的编写规律,比如《西游记》里哪有序号是一千的页码。
“下一步怎么办?”陈六子急了。“我死不要紧,就怕整个警察局跟着遭殃。”
“饶嘉陵到底是谁?”对陈六子的问题,肖彦梁也没有答案,他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的人。对了,局长,我想这么做。”说道饶嘉陵,陈六子忽然脑光一闪,一个大胆的计划冒了出来。
“这计划太冒险了。”德贵摇摇头说道。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计划?赵广文没有马上拘捕我,就是因为想知道我的下家是谁,说不定……不,他肯定已经派人监视了警察局。快下决心吧,局长!”陈六子白了德贵一句,向肖彦梁恳求道。
“好,就这么做。德贵,你马上带人,带齐家伙到那里抄家,有结果了以后回来报告。另外告诉雷浩,让他把饶嘉陵给我看紧了。”肖彦梁点点头,立刻命令道。
“是!”雷浩敬了一个礼,打开门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肖彦梁何和陈六子两个人。
“六子!”肖彦梁轻轻叫了一声。
“什么也别说了。”陈六子平静地说道:“生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鬼。想我陈六子活了二十五年,身为堂堂男子汉,国难当头,不能拿枪上前线杀敌,已经是一件憾事了。苍天有眼,让我能找到你们,让我能为前线将士做点事,我陈六子已经死而无撼了。大丈夫能为国捐躯,夫复何求!”
“六子!”肖彦梁一把抱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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