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小树,蓑衣,笛声。
小树不高,仅有九尺。翠绿的叶子随风摆动、掉落,浅棕的树枝跟风浮动,轻轻摇晃。树枝上缠绕这一条深红色的大蛇,大蛇似有灵性,边吐出细舌边眯起眼观望站在树下的男人。
男人穿蓑衣戴雨笠,手持半尺金笛,手指灵动的在笛空间徘徊,优美的笛声随风而出,男人青色的披风亦随风飘动。
那风的源头,是荒山对面,盘踞在高峰中闭眼休息的青龙的气息。
那青龙听到笛声后,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白光射出,照向吹笛的男人。白光照射的高温点燃了男人的蓑衣,不一会便全身燃起。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吹笛。笛声伴风入龙耳,青龙浑身颤抖,似乎十分痛苦,眼睛死死盯着男人,想用白光将男人活活烧死。
男人与青龙僵持半晌,男人的蓑衣早已被白光烧尽,皮肤也被灼烧的溃烂不堪,可嘴与手指始终不肯停歇,从金笛发出的声音依旧响亮。
青龙受笛声折磨,已无法维持眼光的强度,突然痛苦地大吼,随后暴起,直冲云霄。
男人依旧没有停止鸣笛,直到一阵阴影笼罩在男人身上,是青龙。
青龙从天上快速降下,眼射白光,大口张开,直冲男人。青龙快接近男人时,男人这才停止吹奏,收起金笛,张开手臂,面露微笑。
青龙降下,将男人吞入口中。
关扬忽地从石床坐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又做了这个梦,关扬心想,这是我来这世上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关扬原本不是这世上的人,他是这么认为的。
前世的他,是一个生长在沪市里一个普通工薪家庭里的普通孩子,过着普通的生活,考上了本地一所普通的二本,毕业后找到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挣着每月8000块的普通工资。普通的生活中有着普通却有序的生活习惯,比如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餐、八点准时到班上打卡......
普通的生活让普通的他安于现状,从不少做任何该做的事,也不多做任何能争取的事。太过于普通和有序化的生活让他望子成龙的父母哀叹连连,却始终说不出自己儿子哪里做的不对,最后,实在想抱孙子的母亲忍无可忍,给母胎sl了28年的儿子报了相亲。
也正是这第一次相亲,唯一一次相亲让关扬出了意外——因为这件完全不在有序的日常生活中的事,打乱了相亲当天关扬的生活:晚起,迟到,十字路口。
经典的转世重生套路。
关扬这个名字,是再次睁开眼时一个老道给他起的。
自打这一世能记事起,关扬就一直和老道生活在一起,两人住在岚山上一座不起眼的道庙里。道庙十分简陋,仅有一栋房子。前后院用木制的篱笆围起来,与铁做的大门格格不入。后院东南角有一颗高大的杨树,老道“说”是关扬出生时种下的,如今已有五丈高了。
老道从未说过话,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看见老道的嘴巴张开,虽然但是,关扬却在心里能“听”见老道的声音,不仅如此,老道还能听见关扬的心声。
“娘的,这老头儿怎么说话还不张嘴的”这是关扬第一次在心里吐槽老道,当时老道坐在关扬面前,眉头一皱,反手就给四岁的关扬一掌拍在了头顶。
“给老朽放尊重点”老道默默的“说”
这一掌关扬记得很清楚,尽管有着大人的意识,但小孩的身体却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老道也心疼,安慰好久才止住小关扬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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