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黑漆漆的,寒风断断续续吹来,在无尽深邃的洞内呼呼作响,黑暗已经把全部都吞噬了,千沫弦走了片刻就停下脚步,抬起手来,灵力缓缓汇聚在手掌中,灵力在这片无尽黑暗中逐渐泛起光芒,照亮了脚下,更照亮了四周,最后灵力化作数道白光向周围飞去,点燃了墙壁被灰尘覆盖千年的灯烛,幽幽火苗渐渐升起,成为黑暗中最亮眼的东西。
千沫弦先是简单的环顾了周围,眼里缕缕惆怅,心底却是感慨万分,这里的一切仍旧那么熟悉那么的引千沫弦失神,没想到一晃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这里,更没想到再次回来竟是轮回以后。
最后千沫弦把深沉目光定格在了眼前不远处的石床上,神情不由顿了顿,随后迈开步子走去,走的很慢,好似不愿看见什么,但心底却是希望看见,也许是这两种情绪的纠结所以让千沫弦的步子很慢很慢,烛火并没有照亮这里,还是昏暗无光,看不见石床上有什么。
走到石床边上,千沫弦凝视着石床,眼里出现了缕缕柔情,神色动容,手心再次汇聚灵力,点亮了石床边上熄灭千年的灯烛,烛火逐渐燃烧。
这时才借助着微弱的烛火看清石床,是一具白骨,经过千年岁月,白骨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寒风腐蚀殆尽,但自身却安然无恙,依旧安静躺在石床上,右手边还有一柄长剑,剑身没有昔日光泽,已经完全被灰尘所覆盖。
千沫弦柔情看着石床上静躺的白骨,绕是活了千年,心里还是酸楚一揪,尘封在脑海里许久的一道倩影逐渐浮起,久久不散,不过却已经忘记了容颜,忘记了那轻灵的声音,千沫弦盯着白骨看了良久,缓了缓神情,最后轻叹一声。
他到底还是失言了,心里顿时被愧疚所占据。
千沫弦随后把目光放在了白骨右手边的长剑,缓慢伸出手就要拿起这柄布满灰尘的长剑,剑柄入手很凉也很沉,凉的比洞内的寒风还要凉,沉的比心里的惭愧还要沉。
左手握着这长剑,千年前的思绪瞬间又全部涌出来,一幅幅残画在脑海里浮现,千沫弦猛地晃了晃脑子,想要把这些情愁思绪给全部甩开,但却死死缠绕在脑子里,心里的惭愧更加深沉。
千沫弦看得长剑出神时,无意间撇到了长剑覆盖的石面,隐隐约约刻有东西,低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千沫弦整个人不由愣住了。
盼君君不归,思君君不来。
一朝与君分,何时相见兮。
石面上深深的刻着这四句话,刻的很用力,也很深,像是刻在千沫弦心里,是那么的酸痛,又是那么的无奈。
千沫弦愣了许久,神色从惭愧变得后悔,握着剑的手更加用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之长叹一声,叹的很凄凉,好似把心底全部的情绪都叹尽,化作一声悲叹散尽,紧握长剑的手渐渐松开。
想把手中长剑放下,但心里却放不下,两股情绪纠缠在一起,扰乱着千沫弦,精神变得有些恍惚,或许他渡劫时也是因为这个杂念,乱了心神,身死道消。
不过既然再次相见,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走之前,千沫弦也在那四句话的旁边也刻了两句。
一世相见一世情,来世相逢来世缘。
出了洞内,千沫弦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神情自若,脸色安然,步子却忽快忽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