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沫弦站在房外等待着,脸上无悲无喜,但随着姮歌和七封两人悲痛的哭泣声,千沫弦漠然的神情竟也微微动容一些,渐渐的,房间内陷入了沉寂,里面很静,也很凉,沉静无声,凄凉萧萧,没有在听见姮歌和七封两人任何声音。
“可以了。”房内传来妇女声音,听着很微弱,若不是千沫弦感应敏锐,不然连他都快听不见妇女说话之声。
千沫弦领会其意,再次直径走进房间里,止步木桌前,千沫弦转眼看向妇女这边,衣襟上到处都是黑血,脸色惨白,气息奄奄,神色十分痛苦,眉头紧锁在一起,像是在承受某种绞心剧痛,尽管如此,妇女仍旧一声未吭。
妇女见千沫弦走了进来,极为痛苦的脸色使劲想要挤出一抹笑容却也无法办到,甚至是想开口说话,但一个没忍住,嘴里又涌出几口黑血,原本白净的双手也被自己所吐出来的黑血染红,血腥味飘荡在房间里,久久不散,很浓也很刺鼻,更刺激人的神经。
而姮歌和七封两人却已经安稳倚靠在床头,呼吸有序,嫩白小脸上可见显眼泪痕,尽管已经睡着,两个人眉头却依旧紧锁一起,脸上仍显隐约悲痛之感。
千沫弦神色再次动容,蓦然间回想一些事,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对着妇女微微点头,随后朝着床头缓缓走来。
走到床头,千沫弦微微低身就把睡着的姮歌和七封两人抱了起来,看了妇女一眼,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他有办法,但很麻烦,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收回眸子,随后转身离去,走的很慢,或许是想让妇女多看几眼自己的孩子。
妇女已经安稳躺在了床上,身上更是没有任何力气,只是侧着头看着依靠在千沫弦肩膀上熟睡的姮歌和七封,就在千沫弦踏出房间的最后一步,妇女笑了,笑的很简单,笑的很轻松,似乎遗忘了身上的剧痛,直到千沫弦身影消失在门口,妇女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眸子,平躺失神望着上面,嘴里默念着一些话,最后轻轻闭上了眼,眼角更是流出几滴银光泪水,泪珠里隐隐约约展现着一些残片断曲,像是妇女临死前最后的回忆。
妇女死后,房外围栏里种植的那些奇美花草纷纷枯萎凋谢,好似在哀悼着……
千沫弦顺着来的那条弯曲小路下峰,途中唤出了黑蛟,叫她抱住姮歌,而七封则归千沫弦,两人各自抱着一个小孩,缓缓下峰,那股暖流也渐渐变成寒流。
没过多久,两人就抵达了雪涯峰下,至寒气流息息不断,所经之处都结成坚硬冰晶,而这时千沫弦也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压根不知道妇女说的那个天凤城在哪里……,看来还得出了冰寒之地找个人问问才行。
眼下第二株灵药已经寻得,还差两株就可以离开冰寒之地,千沫弦顺着来的路往回走,此时大雪又肆虐刮了起来,寒风呼啸天地间,旷平雪地上一望无垠,不见尽头,走在此间仿佛遥遥无期。
突然间,黑蛟莫名停下脚步,金瞳收缩一起,直视着前面不远处,而千沫弦还沉思在第三珠灵药身上,并没有发觉黑蛟的异动。
“等等。”黑蛟突然开口,叫住了沉思前行的千沫弦。
千沫弦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看向黑蛟,神情微微疑惑。
“前面躺着一个人。”黑蛟指着前面不远处确定说道。
千沫弦顺着黑蛟所指方向看去,蓦见苍茫雪地上的确躺着一个人,一袭青衣在白皑皑雪面上极为显眼,这青衣之人千沫弦看着很熟悉,随后千沫弦不由加快脚步,朝着青衣之人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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