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路长得似乎没有尽头。
路边孤单的茅草棚在微风的轻拂下透露着一丝丝恬静。
小四坐在茅草棚外一张破旧的桌前,焦急的互搓着双手,眼眸中尽是期盼的光。
“老赵,怎么去了这么半天还没见好啊?你不会是现酿现卖吧?”小四的耐性终于达到极限,望着草棚前的稻草帘子,禁不住大声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来咯。”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你小子,肚子里哪里来这么多酒虫啊?”随着落下的话音,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拿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酒从茅草棚里走了出来,走到小四的身边,拉开椅子将酒放在桌面上,没好气的说:“你小子胡说什么呢?现酿现卖,你去试试。”
小四吐了吐舌头,朝老人做了个鬼脸,急不可奈的夺过老人面前酒壶,到进自己面前的空碗中,放下酒壶,端起碗一饮而尽。
“好酒。”小四用粗布衣服擦了擦嘴,接着从嘴里迸发出啧啧之声,赞叹的看了看赵钱孙。
赵钱孙看着眼前的小四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是和赵钱孙第三次喝酒,小四却觉得仿佛和眼前的人喝了过很多次一般,毫无顾及。
小四是山中老李的儿子,老李是深山中采集药材的一个药师,每次采集而来的药材,都由小四趁着城里一月一次的赶集日,弄到城里的集市上去卖。
几个月前小四卖完药材,添置好家用往回走的路上,发现了这个小草棚,并且发现了酒这东西,竟再难移开步伐,他觉得酒似乎跟他的命连在了一起。但是当他将手伸进自己怀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钱根本不够喝酒,所以他选择了观看。
卖酒的是个老人,喝酒的也是个老人,老人一个人坐在桌前,喝着酒,嘴里发出诱人的啧啧声。
小四不停的咂着嘴,终于引起了老人的注意。
这条路上来往的人本就不多,如此一个望着自己面前的酒而迟迟不动身的人,老人自然的注意到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了小四为难的样子,老人很豪爽的请他喝了一碗酒;那是两人第一次喝酒,小四没来由的喝得很畅快,酣畅淋漓的一顿酒后,小四摇晃着身躯踏上归家的路。
再次赶集,小四又和老人喝了一次;第二次喝了很多,远远抛弃了第一次的拘束,二人谈的很投机,成了忘年之友。
赵钱孙知道了小四:一个采药师的儿子,却没有一点小时候的记忆,小四的记忆只有一年以来自己所发生的事,赵钱孙也没有追问什么,世界上光怪离奇的事太多了,若都一件件的寻根问底,赵钱孙也不用活了。
小四对赵钱孙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他对所有的事几乎都不关心,他只要知道,赵钱孙在这里开个酒肆,那他就可以喝酒了,对于赵钱孙为什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如此简陋的酒肆,小四根本没有心情去探究。
但是他们却成了朋友,忘年的朋友。
这刻小四已经喝到了第六碗,赵钱孙也喝过两碗。
摇晃着空壶,小四略显醉态的脸泛起朵朵红云,嘴里呢喃的道:“老赵,再弄两壶酒来吧,我还没喝够列。”
“去去去,你个小鬼,我哪里来这么多酒让你喝。你…”赵钱孙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他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拍了拍小四不太清醒的大脑,赵钱孙放低声音:“小四,小心点,有人来了。”
“来就来吧,来个人你不是多赚钱嘛?这有什么不好的啊?”小四根本未感受到气氛的转换,口气依旧带着调笑。
微风中夹着血腥的气息,传入赵钱孙的鼻息中,感受着这股压抑的血腥之气,赵钱孙扶起小四就往草棚里走去。
“干什么啊?老赵,你不是想把我做成人肉包子卖了吧?”小四仍未感受到这非同寻常的气氛;这也难怪,一个喝醉酒的人,是很难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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