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买了些水果到医院看三婶。三婶躺在床上,人已经脱相了,深陷的眼窝看不出一点生气。看见我来,她努力睁着眼缝儿看我,用着微弱的声音说:“勇仔来了!”
我说:“来看看您!最近有点忙,一直没来看您,您别见怪!您感觉怎么样啊?”
三婶听着就露出颓丧的表情,说:“全身都痛,翻不得身,没几天活头了。”
老寸就在旁边说:“瞎说什么呢!医生不是说这是治疗过程中正常的现象吗。咱忍一忍病就好了!”
邱三邱沉默着不说话,双手不知所措般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老寸看见了,说:“又想抽烟了?你那烟也少抽点!”
我掏出烟递给他,说:“实在想抽就到外面抽一根吧。平常少抽点。”
邱三叔就看着我,问:“你也学抽烟了?”
我说:“没有嘞,我就是上班拿来散给别人抽的。”
邱三叔点着头,接过烟盒说:“不抽就好!这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染上了又难戒。”他抽出一根烟没在屋里点着,只拿到鼻头下嗅着。又把烟盒递还给我。
我说:“您留着抽吧。”
他就缩回手,把烟揣下了。说:“你找着工作了?做什么?工资怎么样?”
我说:“在一家饭店打杂,工资六千。上了两个多月班了。”
邱三叔就叹气,说:“都是军仔这个不争气的拖累了你啊!”老寸家里人都叫他军仔。
我说:“也事怪不得军仔,这事就是别人存心来行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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