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给曼婷的钱又一次退回了我的微信里,于是我心里对曼婷的担心瞬间升腾到了让我失去理智的状态。我慌忙从通讯录里找到曼婷的电话号码,又急急的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听出来是罗有才。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似乎被刀扎了一下,痛得我差点晕过去。他问我:“这么晚找曼婷有什么事吗?”
我不安的心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然而我又强自让自己镇静下来,说:“找她有点事,你让她接电话。”
罗有才拖着声音说:“跟我说也一样!什么事?”
“和你没关系。你让曼婷接电话。”我尽量忍住心里的焦躁不对他发火。
罗有才还想说什么,我听见话筒里传来了曼婷的声音:“谁啊?”
“虞大勇。”罗有才的声音。
一阵杂乱的声音后,听筒里传来了曼婷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怔了怔,很没底气地说:“我给你转了四五次账你怎么不收?”
“是吗?”曼婷沉默着,应该是在翻看聊天记录。半分钟后,又传来她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怎么把你的微信调成免打扰模式了。我这几天忙,也没看手机。我现在刚下班呢,准备回家了。就这样。”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心里那许多的不安和焦躁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我说:“好,到家报平安。”
她说“好”,就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我的微信收到曼婷的信息:到家,晚安。
我马上回了晚安,然后又急忙把账转过去。看着转过去的钱被确认收款,我心里忽然涌出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在细细品读了完这种幸福后,我又忍不住流下哀伤的眼泪来。一个被分手的男人,居然自喜于向对方转账来维系着的自己不舍的情感寄托,说出来会是多么的悲哀啊!
然而诚如父亲所说的,我可以被人看不上,但不决能让人看不起!我觉得我现在完全在往让人看不起的道路上滑了。我在心里狠狠对自己发誓,要果断跟过去说再见,要果断从心里对曼婷断了念想。我这样想着,忽然记起那天在山庄监控拷贝来的视频来。我拿出手机调出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在删除的操作点上徘徊了无数字,最后一闭眼,手指种种地点在了删除的位置。那一刻,我的心又重重的痛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
再次睁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文件夹空白。
连着几天,我白天睡觉,晚上去酒吧喝酒。连着也醉了几天,每天都是出租车司机把我丢到情人桥老城墙根下,然后自己扶着墙,慢慢经过那长长的窄巷子回到出租屋。
出租屋里郑重两兄妹和张可可都回家了,整栋房子里面透着一种瘆人的黑。然而喝醉酒的我一点都不怕,甚至有点迷恋这深沉的黑。我觉得当我走进着漆黑的楼房时,就如在这个滚滚红尘间突然隐去了一般,再也沾染不到这红尘中任何的烦恼了。
可是人活着烦恼总是有的。
王素娟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都说还在考虑。其实并不是我需要考虑什么,相反,我什么都没想,整天睡觉喝酒。我知道我这是在逃避现实,但我心里发狠着对自己说:我就要逃避一下,我就要沉沦一下,我就要做一次不是自己的自己!
于是我又去喝酒,又醉了。
这次碰到了周玲玲和周莎莎。她们在酒吧吧台看到了烂醉的我,周莎莎问:“怎么?又喝醉了?”
我睁着惺忪的眼,并不确认是她们。我说:“关你们什么事!”
周玲玲就笑,说:“看着人挺蔫儿,脾气还挺大。”说完和周莎莎一人一边把我架起来往外走。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精致的小公寓里。公寓的墙是粉色的,小小的客厅地面上到处都是丢得横七竖八的女士鞋。我睡着的沙发靠背上,靠手上,满是女人的内衣内裤裤袜外套之类的东西。沙发旁的茶几上也是堆满了各色零食和方便面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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