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待人素来温和这样如小人般口出威胁大抵还是第一次。不过众人的注意力随即便被转移李恪挥了手身后的侍从便将一个锦盒连同礼单交到房遗爱的手中。
李恪见他接了礼便微笑道:“我方从属地赶回来不及备贵重的礼物只得备下些常物随后送到府里。这锦盒之中便是我送给驸马的见面礼望驸马笑纳。”
房遗爱面上又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回了一礼将锦盒纳入怀中。
须知李恪素来出手大方这次送的人又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子况且方才车队行来之时就已经有人看到他备下的礼物。虽然外面用布盖住了但六辆牛车拉来加上车辄在地上压出深深的印记任谁都猜出这些东西极为贵重。
而能被他亲手递出去的定是什么稀世奇珍。可惜房遗爱并未当场打开未能见到那奇珍不少人好奇心泛滥如同猫抓。
这个插曲很快便终结婚礼继续进行。
萧湘纵使贵为公主但进得堂内便正式嫁作房家妇。虽然今后她无须同普通媳妇般晨昏定省但初进门时的礼数却是不可没。
进得堂内随同而来的司礼官高声道:“圣旨到……”
房玄龄同妻房氏便下跪听旨旨意无他大体便是皇十七女自幼聪慧可人深肖朕恭特赐婚一类的话不过这也已经是房家的荣耀。宣旨毕后房氏二老三跪九叩谢恩并向公主行君臣之礼。
君臣礼毕那司礼官便请房家二老在高堂上坐了由新妇拜见行伦常之礼。萧湘由喜娘扶了同房遗爱一起上前拜过房氏二老。
唐时风气十分开放新娘在拜过天地之后便入洞房与夫君饮交杯酒。之后随新娘意愿可以在洞房中等候亦可在前厅宴席同醉。至宋时新娘便只能在新房中候着很多礼节也都改变不过这都是后话与此时的萧湘并无干系。
皇家的婚礼是没有人敢闹洞房的而萧湘又是如此受宠连带房遗爱都受益不少。席间敬酒者众多但没有一个强灌加上房遗爱酒量甚好一场婚宴下来竟然丝毫不见醉意。
可萧湘却宁愿他醉倒没有人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意思。可是纵使房遗爱是千古绝伦的帅哥但自己对他却没有爱。和一个没有爱的人做那档子事她便是怎么想怎么觉得难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在礼服下爬出来。
只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她在房间里转了几转方才坐定便听门“吱呀”一响同样一身礼服的房遗爱踏了进来。陪他进来的是几个官宦子弟萧湘方才想说些什么却见李恪跟在最后慢慢吞吞的踏入了房间。
屋内的烛火在此刻爆出两个烛花跳了一跳之后却显得更加明亮。萧湘只觉得先前饮入腹中的酒此刻开始挥作用酒精一路烧上脸庞通红滚烫。她向来待人大方但这会却连看也不敢看房遗爱一眼。
那几个官宦子弟便随机起哄只是刚闹了一句便被李恪冷冷一瞪又将下面的话憋了回去。李恪又挑起微笑上前几步牵了萧湘的手将她带到房遗爱的面前。
他的手冰冷而潮湿萧湘只觉得他将自己的手攥得紧紧仿佛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李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慢慢抬起将她的手放在房遗爱的手中。他语气微的有些干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希望你们两人从此结同心共渡人生。”
他亲自动了手将两人的一缕头结在一起又用一边准备好的剪刀剪下从习习托着的金盘中取出香包将头放进去交到房遗爱手上:“好好保存。”
见房遗爱点了头他才欣慰的笑了笑挥手道:“都散了吧。**……一刻值千金。”他此刻显出些醉态来说话有些不太清楚。那些官宦子弟中有识得眼色的连忙上去扶了他一行人便退出新房将天地留给这新婚夫妇。
门刚一合上萧湘便立刻将手从房遗爱手中抽出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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