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平米左右的医院单间内,只摆放着一张单人床,玻璃窗户没拉紧,一丝丝微风带着素白的窗帘微微飘动,漏进了不少阳光。
床上,一名约莫只有十来岁的少年,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被白色绷带包成肉粽似的右脚。
在床边,坐着一个四十岁的气质妇人,虽然说年纪在她的眼角边添了几分皱纹,但从她的容貌来看,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是何等风华绝世。
此刻,她有些紧张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两三个白大褂,其中领头的那个看了看手中的检查报告和x光照片,把口罩摘掉,对她微微额首。
“我看了报告,贵公子的脚并没有什么永久性的创伤,只是劳累过度,导致之前一直反复发作的跟腱炎又一次复发了。”
闻言,女人长吁一口气,双手合十,不停的默念着“阿弥陀佛”。
“但是贵公子这次的复发不同以往,这次比较严重,他脚的这种状况,近期还是不要进行剧烈的体育运动了,如果休息不够,他的脚将会有跟腱撕裂的危险。”
医生的这句“但是”把女人那刚刚安稳下来的心再次提起。
谢过医生后,唐政瞅着自己被裹得动也不能动的脚,有些无奈的对着自己母亲说:“妈,没有什么大问题啦,只不过是跟腱发炎。和以往一样,吃点消炎药就好了,我就不用住院了吧。”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是忧心忡忡的妇人瞬间瞪圆了眼,作势就要揪他耳朵:“你还敢说!你没听医生说吗,这个病养不好,就是跟腱撕裂的后果,那你的下半身就废掉了你知道不。”
“你这真是没有科比的命得了科比的病,人家科比跟腱撕裂了还在篮球历史上留名千古,你这撕裂了就只有你妈我给你心疼下。”
听着自家母亲妙语连珠似的嘲讽,唐政摸了摸鼻子:“看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还没断嘛!”
女人叉着腰,刚要抡开膀子骂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再次瞪了讪笑的唐政,她接起了电话,唐政在一旁听的不真切,但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王素竹女士,调研活动,机场”之类的字眼。
把电话挂掉,王素竹白了自家因为自己要离开而有些窃喜的混小子一眼,缓缓说道。
“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医院待到你脚伤好了为止,等伤好了就给老娘去把你那什么花里胡哨的校队给我退了。”
“你说你丢不丢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你打球都打到脚伤,还连个先发都不是。还有半年多就高考了,你给我好好读你的书,不要给我搞些有的没的。”
留下了“再敢去打球就让你好看”之类的威胁,王女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走了。
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唐政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把房门带上之后,他躺回了床上。
在这省级的公立医院,安排了这么一间单人病房,平时除了例行检查和一日三餐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可不只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
不过这样清静的环境也正合唐政的意。
微微闭上眼睛,唐政在心底缓缓呼唤着:“系统,在吗?”
“编号10086,真挚的为您服务。”
我不是在做梦,听到脑海里的声音,唐政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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