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复活。”
弗林低声复述着骇人听闻的话语。
“泰尼斯之前的一任众星教皇齐普林,是和我差不多同期出生的传奇人物,之所以他没有活到和我一样的岁数,是因为他是一位全才,一个处理各类事务能力极强,并且极度自负的家伙,他不信任自己的大部分手下,觉得凡是重要的工作,都必须自己亲手完成才放心的偏执怪,所以,劳累最终战胜了他。”
齐特抬起靴尖给了母狗一脚,让它们平静了些。
他躲在林子里看胖子摆弄一根和他一般高的长弓,那张红通通的圆脸因专注而扭曲。塔利身前的地上插着三枝箭。他搭箭拉弓,用了好长时间瞄准后才发射。箭只在绿丛中不见踪影。齐特纵声大笑,直笑得干呕。
“这枝是一定找不到了,又会怪到我头上的。”艾迪森·托勒特——这位郁郁寡欢的灰发侍从人称忧郁的艾迪——宣布,“自打我弄丢了马,什么东西不见了他们都要找上门来,似乎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似的。它是白的雪也是白的,还要我怎么说呢?”
“风吹走了那枝箭,”葛兰道,“握紧弓把,山姆。”他是雪诺大人另一位朋友。
“它好重。”胖子抱怨着,不过他还是取出第二枝箭射出去。这次他射得很高,穿过了目标上方十尺处的树冠。
“我确信你打掉了一片叶子,”忧郁的艾迪说,“树叶已经落得够快了,没必要帮忙,”他叹道,“大家都明白落叶后面紧跟着什么。诸神在上,这里好冷。试试最后那枝,山姆。我的舌头快冻在口腔顶上了。”
猪头爵士放低长弓,看样子马上就得痛哭流涕。他说:“太难了。”
“搭箭,拉弓,放,”葛兰说,“继续。”
胖子忠实地拔出最后那枝箭,搭在长弓上,拉起,发射。这次他完成得很迅速,不像前两次那么眯着眼睛痛苦地瞄准。箭矢击中炭笔勾勒的人形胸膛下方,颤动不休。
“我打中他了!”猪头爵士惊讶地喊,“葛兰,看到了吗?艾迪,看哪,我打中他了!”
“对,穿过了肋骨。”葛兰说。
“我杀了他?”胖子想弄清楚。
托勒特耸耸肩说:“也许戳穿了肺,如果他有肺的话。基本上,树木是没有,这是自然规律。”他从山姆手中接过长弓,“我见过更糟的射击。是的,噢,我自己也出过糗。”
猪头爵士一脸喜色。你还以为他真干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当他瞧见齐特和他的狗,笑容却立即收敛,并很快消失了。
“你打中了一棵树,”齐特说,“若换作曼斯·雷德的手下呢?他们不会呆站着,伸出枝叶沙沙作响。噢,不会的,他们会扑过来,在你耳边尖叫,让你尿裤子。我敢打赌!他们会用斧子砍进这对小小的猪眼睛之间,你这辈子最后听到的声音将是头骨破碎的轰鸣。”
胖子浑身发抖。
忧郁的艾迪把手放在他肩上。“兄弟,”他庄重地说,“你发生的事不意味着山姆威尔会重演。”
“什么,托勒特?”
“斧子砍碎了你的头骨。你的脑浆难道不是有一半流到地上教狗吃了?”
大蠢材葛兰乐了,连山姆威尔都挤出一点微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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