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佐伊平静但坚定的话语,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但达维尔身后的众人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似乎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回答。
四周此起彼伏的叹息声,表明了这些人对佐伊这句话的态度。
他们是西部最凶悍的最有锐气的家族,对老家主索恩的崇拜让这群血性男儿
“如果没有这个台阶,家族会摔的很惨。”
对于老二和老三隐隐对抗的局面,三个孩子共同的母亲荆夫人最是痛心,但她心里明白也偷偷提点过两个儿子,坊主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以竞争刺激他们的成长,于是,不到十岁的荆放就这样被摆在了和成年兄长对立的位置上。
再后来,荆家衰弱了,朝廷的政策下来了,为了保全器坊的延续,坊主的位置成了一块烫手山芋,心中一直对二哥有愧的荆放没用多长时间考虑就做出了影响一生的决定。
那年荆放十岁。
荆止沉默了,他看着稚气未脱的小儿子,知道若是器坊一蹶不振,年纪最小的荆放被耽误的青春最长。
但一生心血都在器坊里的荆止还是存了一丝幻想,万一日后有转机,心思最清澈,最醉心于符咒之道的小儿子最有可能在未来重振家业。
于是他点了头。
不久后荆止把老大安排进了军队,老二安排进了官衙,荆家称霸鹫岭铸造业数百年,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官府都有人脉,足以保证长子和次子前途光明。
从军前荆永拉着荆放说了很久的话,这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对小弟担下器坊这个烂摊子之举感激涕零。此后的漫长岁月中,荆永也是这个世上对荆放最好的人,军阶越来越高越来越忙的荆永一有空闲还是要上器坊和小弟畅饮几杯,徐云庆也是由他的关系和荆放相识。
而同样飞黄腾达,成为郡守何大人手下最信赖幕僚的荆久,则再也没回器坊一次,荆放只有逢年过节回老家才能见着他几次,也是态度冷淡话不投机,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两句小放,也不知多久没见到被他这般称呼了。
听说,有的人和你交情本来就好,你对他有恩,他会记一辈子。
有的人和你本来交情不好,你对他有恩,他便会与你交心。
有的人和你交情不好,受了你的恩惠,他便再也不想见到你。
荆放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清楚觉得,二哥可能就是那第三种人。
二哥在民间风评也一直不好,越民好议政,谈及荆久总要指摘几句,奇怪的是二哥的官却越做越大。
经过今日之事,二哥在民间的形象将无可挽回了吧,荆放心里想到。
这时荆久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衙役和荆放也一并驻足。
“上去说话”
荆久走向了道边的一户酒家。
荆放心里有几分忐忑,不知这位疏远已久的兄长要和自己说什么,但还是跟随他走了进去。
荆久把一班衙役都安排在楼下休息,点好菜后,示意荆放跟随自己走进了二楼一间包厢。
荆久刚入座便倒满一大杯茶水灌入口中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他面容疲惫,全无在外头的镇定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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