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雷滚滚,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这天儿阴晴不定,总算运气不错,找着一个避雨之地。”
鲍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感叹着,奔波劳累了一天,在中午错过了一个村庄以后,他便再也没有遇见个落脚的地儿了,太阳还未落入山岗,本该还有点光线,可却因乌云滚滚,一下子黑了天,愣是见不着一丝阳光,宛若黑夜,不过还好,在雨刚落下没多久以后,他便找到了这间破庙,转而进来躲雨了。
鲍金转过身来,看向庙内,此时的庙里已经升起了篝火,篝火旁团坐着七人,把老弱妇孺都凑齐了。
庙不算大,看这里面蛛网错落,尘埃噪点,显然是已经荒废了很久,便是那一尊一丈高的大日如来佛像也已然被岁月侵蚀的千疮百孔,倘若一人进来,怕是都要被吓到了。
鲍金身高九尺,体型庞硕,若是在夜里单独撞见,恐怕要被认成贼人,不过这厮一身青狼服,显然是京城里的护卫。
庙内七人形态各异,有的在用树枝拨弄火种,有的在低头冥想,也有的则瞄了一眼鲍金,便再无其他动作。
鲍金毕竟是后来者,当即抱拳施礼:“此番某需暂住一宿,叨扰各位。”
说罢,也不管众人答不答应便向篝火走去,在一处还算空的地方席地而坐。
鲍金坐了下来,但身为京城守卫,终究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职业病,他开始打量起了庙内的七人。
坐在鲍金右边的人是一名老者,老者带着斗笠,披着蓑衣,豁然一副钓鱼翁的扮相,不过鲍金确觉得不然,此人手执一杆竹棍,露出来的手确是青筋暴起,鲍金乃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来这名老者乃是气血充盈之人,哪怕现在老了,但至少曾经也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
再往右则是一对父子,鲍金是不知道他俩究竟是不是父子的,但那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小孩此时正坐在那名男子的腿上,权且就当他们是父子吧,只是那名父亲似乎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脸色煞白,没什么肉色。
再往右,是一名女子,年龄约摸二十出头,从盘的发髻来看,显然是已婚了,但奇怪的是,为何这等已婚女人会深夜跑来这儿躲雨?这一点实在是让鲍金觉得有些奇怪。
老弱妇孺都齐全了,至于剩下的三人,则是两男一女,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身着道袍,模样约摸三十岁,此时正端坐着,已然入定。
那背靠顶梁柱的普通青年暂且不提,最最引起鲍金注意的是那只有十几岁的少女。
少女身材匀称,长着一张鹅蛋脸,十分娇小可人,她身着蛮族衣服,腰间,手腕,脚腕,甚至是脖子都绑着一串串大大小小的铃铛,稍有动作,便会叮当作响,此时的她正神态自若,眼神到处观摩着众人,时而轻笑,时而抿嘴,而当她的眼神转到鲍金身上时,则分明的露出不屑的神情,这也是鲍金注意她的原因。
鲍金心想自己身长九尺,体型壮硕,这妮子为何会如此轻视自己?反倒是看向那孩童之时,则露出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莫非自己这般体型,这般实力,还不如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不成?
“轰隆隆~”
空中炸雷响起,在那道蓝光映照下的庙宇显得格外诡异。
这时,那拿着竹竿的老者陡然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格外瘆人……
鲍金看向坐在自己右边的老者,刚要开口询问,但对方却是抢先一步开口了。
“道士、练尸匠、媚骨宗、南疆蛊女,今天这一窝子人算是凑齐了,不过真是令人意外,连朝廷的鹰犬也来凑热闹了,桀桀桀……”
鲍金闻言,神色陡然一滞,随后,他带着七分疑惑,三分忌惮,注视着另外七人。
这时,那被老者称为南疆蛊女的孟骆打了个哈欠,道:“难道你就是省油的灯吗?老东西,整天就只会躲在暗处给人下降头,呸。”
老者名为罗印,一名降头师,在听到孟骆的奚落后,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轻笑一声,道:
“说起躲在暗处害人,难道你们蛊女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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