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不吃酒的脸不红,不做贼的心不虚。”
自从前者邱朗两次大闹郴州营之后,小淫贼郝亮是日日心惊胆。打拜别师叔道空那天起,他再也没出过军营,可就是不出去,也出了事儿。
这天晚上,郝亮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几度努力,想让自己静下来,可一闭眼睛,就是自己曾经糟蹋过的女孩,四面八方扑过来,向他索命。
他郝亮作案,从来都是先奸后杀,从不留活口,这一次联合作案,他留了苗女龚淑兰一条性命,反而这良心开始犯病了。最后气的他索性坐起来不睡了,他从屋里出来,想去找点酒喝,让自己迷糊迷糊,好睡得着。
可没想到,刚推门出去,就听见脑袋顶上有动静,他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昏过去。
就见梁上骑着个老头,黑漆漆的看不清长相,这俩眼睛还发着光,手里拎着前些天邱朗遗失下来的亮银盘龙枪。郝亮颤颤巍巍指了指那老头:“你……你是人还是鬼?”
那老头咯咯一乐:“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啊,我是抓贼的仙人!小淫贼,你说你乖乖睡觉好不好?非得撞到本仙,既然被我碰到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那老头蹦下来,跟一阵风一样蹿到郝亮的身后:“小淫贼,老仙人我赐你一个定身法!”说着,掏出手指头在郝亮背上捅了两下。
郝亮顿时就觉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心里明白,这老头逗他玩呢,这是点穴,那是功夫,不是什么定身法。郝亮心说:完了,这下完了!这老头也不知道何方神圣,自己现在动都动不了,只能束手就擒。
没想到,那老头没抓他,特意转到他面前,离得近了,郝亮看出来了他的外貌,这人原来是个老乞丐,这老乞丐一乐:“小子啊,我可真想抓住你,把你绳之以法,可惜我得锻炼一下徒孙,我就不能代他的劳了,这一夜辛苦辛苦你,站着吧!”说完,老头转身就走了。
郝亮可真是倒霉坏了,这要是老老实实躺在屋里睡觉,也碰不到这位啊。
郝亮就这样站了一宿,等天见亮,下人起来做饭才有人看见他,那做饭的伙计叫张胜,一瞅见郝亮,把大拇指竖起来了:“少爷真是勤奋,一到早上就来练功,佩服佩服!”说完还鼓了鼓掌,转身就去做饭了。
郝亮气的脸都绿了,鼻子里直冒粗气,直到他爹郝东醒了看见他,一推他肩头,穴道才解开,郝亮浑身都酸的不行了,直接就坐地上了。
“亮儿,这,这怎么回事?”郝东也一楞,这一夜不见,自己儿子怎么被点了穴,站这儿了呢?
“爹,出事儿了……”郝亮哭开了,原本像他这样的坏人,那眼泪比春雨都贵,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压力太大,外加太受委屈了,因此哭的还挺凶:“昨晚有个老乞丐,偷走了那小子那杆枪,还顺手给我点了穴,还威胁我说让他徒孙来收拾我!爹啊,我可太倒霉了啊,爹。”
郝东一听,眉毛皱起来了,这一阵的乱子也太多了,前者有两个人大闹军营,昨夜又有个老头偷了兵器,点了自己儿子穴道,看来这郴州…不对,这明朝都不能久留了,自己那点破事,迟早要被朝廷知道。不如,早早的我就投奔交趾国得了!
郝东安慰好自己儿子,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到了房间了修书一封,吩咐人送到郴州城太守府,信里的意思就是,问问太守丁旺怎么打算的?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和自己投奔交趾国。
郝东写完了第一封信,感觉还是有点不妥,又写了第二封信,送到苍山三老峰,给他师父法琛,因为法琛和交趾国国师,雪山禅师达达西交情不错,自己投奔交趾国,还得通过达达西牵线搭桥。
自己武艺高超,还有些兵权,到了交趾国自然有他的用处,可丁旺父子只是有钱,到了交趾国也是废人一对,因此他这信里的意思是想让老师在达达西面前美言几句,把丁旺父子也给收下,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让老师亲自来一趟军营,因为最近实在是不太平,希望老师带着三老峰三位高手以及师弟道空,来独角峰保护他们父子,等时机成熟,一同投奔交趾国。
郝东把两封信递给手下人,吩咐他们送走,自己歇息歇息,刚准备用饭,突然,有个士兵进来报告:“郝将军!营外来了六七个浑身是伤的喽啰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吵着要见你!”
“嗯?”郝东心中疑惑,这苍山几百里,山寨不下二十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喽兵,找自己干什么呢?
他亲自到营门口一看,就见营外果真站着六七个喽兵,满身是伤,衣服都破损了不少,他们一见营里出来个领头的,知道是郝东,赶紧给他跪下了:“郝大老爷在上,请您给小的们报仇啊!”
郝东再怎么坏,也是朝廷命官,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跟这几个山贼喽啰有什么交集啊,他把脸一沉:“我说你们是哪里的喽啰兵?找本帅干什么?”
“回将军,我们是三老峰的!”那几个喽啰道:“我们奉法琛大师的命令,是来向您求援的!”
“本帅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来人把他们带到我的寨子里,我要严格盘查!”郝东一见他们狼狈样子,知道三老峰出了事,暗道不好,但外表还得继续装。
军兵架着这几个喽啰兵来到了郝东的寨里,郝东让军兵退下,把寨门一关,赶紧把几个人喽啰兵扶起来了:“各位兄弟,本帅刚刚多有得罪,快快请起!”
那几个喽啰兵,不敢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郝大老爷救命,郝大老爷救命!
“几位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赶紧说,三老峰出什么事了?我师父怎么了?”郝东急的直挠头。
“昨天晚上出大事了,我们绑了个年轻人,有一老一少为救他,攻打我们三老峰,本来他们不是我们三位寨主的对手,谁知道又来了个乞丐老头,把我们大寨主二寨主全给,全给。”这几个喽兵说着说着还哭了。
“怎么了啊?”
“都给杀了!”喽啰兵放声痛苦:“若不是法琛大师出手,打退了那个老头,我们三老峰就要玩完了啊!
“什么!”郝东大吃一惊。“居然有这等事儿?我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老法师虽然战胜了,也受了不小的伤啊。”喽啰道:“姓邱的那小子说,要带着他们总兵赵修铭的将令,去搬长沙府搬兵,最多十日就要再次攻打三老峰啊!”
“长沙府?为何他不直接去豹字营搬兵呢?”
“大老爷,您还不知道吗?那豹字营总兵赵修铭中了谭化东的毒,营内现在人心惶惶,那小子可能也怕一抽调人马,豹字营腹背受敌,所以才要去长沙府搬兵吧。”
郝东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半信半疑,总感觉这喽啰的话里充满疑点。:“那我师父派你们来干吗?”
“老人家发话了,让您十日之内,务必到三老峰去接他,带着我们山寨的兄弟,投奔交趾国。”
“那好,请各位先休息休息,我刚才已经让人寄了一封信给我老师,等我收到回复,我即刻赶奔三老峰!”郝东让仆人张胜,领着这些喽啰去后面休息。
郝东心里不停的琢磨,究竟这几个人说的是真是假?那三老峰的三老身份都不简单,那是说能被杀就被杀的?那老乞丐又是何许人也?他突然想起来,儿子昨夜遇见了个乞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赶紧把郝亮叫起来,又把几个喽啰叫到自己身边:“各位兄弟,还请仔细描述一下那个老乞丐的相貌身材。”
那几个喽啰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老乞丐给描述一遍,郝东问郝亮:“儿子,这个人和你遇见的,是同一个人吗?”
“对,对,就是这几位说的那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