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哭的像个孩子,在前世,他这个岁数还真是个孩子,而现在已经手染鲜血送故人。
阿寻也在他身边轻声的啜泣着,两个少年身边有八百铁甲,可是却止不住他们想念那几位一起喝酒训练打屁的亡人,众人都看着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还是燕汉山来到了他们面前,这个素来给人压迫感的校尉,轻轻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他似乎不太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等到二人真正的停止哭泣,他才又对着他们说到:“这一次恐怕我们是着了胡人的道了,顾将军派出了六个营的士兵,包括先锋骁骑营,统共两万人,想一口吃掉完颜瓶部,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不知道其它营的情况如何,你们可感再次探查敌情?尤其是骁骑营的状况”
宁夏双目中还带有泪珠,眼睛通红的道:“我自己去就行,保证将敌军的信息探查清楚”
阿寻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想要说些什么,被宁夏死死的抓住脖子,不让他抬头。燕汉山看着这情景眉头一皱,作为一个统领,他不能感情用事,虽然他知晓宁夏想给他们这队哨骑保留下种子,可是打仗就是打仗,多一个人探查,就多一份消息及时来往的可能。
宁夏看出了他的顾虑,将自己斩首的那十人的军功耳朵拿了出来,这一下不止燕汉山,旁边的那些个老兵也都对他侧目而视,战场上什么说话最重,军功,本事。
宁夏一个人干掉方十人自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就证明了他的本事,一些个老兵看向他的目光中还有些许的敬佩。
燕汉山对着他说到:“好,如果你顺利而回,这次我亲自为你请功。”
宁夏拉过来两匹战马,边上马边说道:“给老队长他们吧,这功劳是他们的”
说罢转身策马而去,这一次他将独自深入草原至少一百五十里,因为骁骑营那些骑军的行军速度快,按照原定计划他们会在今夜卯时就要对完颜瓶部发起突袭,其余五个步战营接应,而宁夏他们这一营为预备营,防止意外发生。
宁夏再一次的不计战马的脚力趁着黑向着骁骑营他们预备突袭时的地点而去,草原的夜温度降得有点离谱,白天的时候温度还正好,晚上却冷的冻人,都能感觉到呼出的气息化为了水雾。
宁夏自然不敢点着火把,那不成秃子打伞——无法无天啦,告诉那帮子胡人自己来探查军情。
这一次去时的速度极快,宁夏累死了一匹马,终于在寅时赶到了原本骁骑营准备的突袭地点附近,不过刚到这里,宁夏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骁骑营原本的突袭地点在一片突起的丘陵上,这里离完颜部不足二十里,正适合发动突袭。宁夏闻到那股血腥味,就知道出事了,他下了马蹑手蹑脚的向上探了去,借着天空中的月光,地下反射着一片片寒冷的铁光,宁夏知道,骁骑营完了。
胡人是很少穿铁甲的,因为他们穷,而寒洲的兵士尤其是骑兵,都是清一色的铁甲,这点还是要说一下我们赵氏皇帝,还算做的有人情味,没让这些个戍边的汉子挺着血肉去与人拼杀。
宁夏不知道骁骑营有没有生还者不过啊,看目前的情形希望不大。他悄悄地退了下去,没有骑马,而是将马安置起来,自己一人又去了那二十里外的完颜瓶部。
胡人的部落都是搭的临时的帐篷,外面裹着皮子御寒,宁夏来到了部落附近,凭着他的身手对面的哨兵根本就看不到他。
他发现这完颜瓶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军营,里面被划分成了近九个区域,最中间按是一座大帐,宁夏粗略的算了一下,就在他附近的这个军帐区域就有不下七千人,那么这么一算,这小小的完颜瓶部竟然汇聚了六七万的胡人士兵,而且看着他们的军容,也不像附近小部落的人,个个身上都穿着皮甲,颜色更深些,不是附近的胡人装饰,想必是来自更远的胡人大草原上的精锐。
寒洲地界这一块附近有千里草原,水草丰美,但是由于离着我们边境太近,故而只有少少的二十几个部落都还是小部落,就拿以前的完颜瓶部来说,他们整个部落加起来也才三万人,是这附近比较大的部落了,平时只要寒洲军大规模的调动他们就带上家眷跑路,帐篷什么的都不要,之后就去附近劫掠。
将抢来物资在分发给族人,就这么和寒洲军耗着,不过你要是一次打不死他们,受苦的还是边境的百姓,故而寒洲军慢慢的也对这支部落放松了些,让他们自己放松警惕,这次来个一锅端。
不过看这情形,恐怕他们是被这完颜瓶部当作诱饵了,不过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呢?宁夏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前世的宫斗戏好歹不殆他也看过,奸臣这个词可不稀奇。难道是寒洲军中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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