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公司里的司空愿一整天都很亢奋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平常更多跟人说话的态度亲切到可怕甚至连听课时抄笔记的手也在抖。
这种诡异的状况让新同事们集体注意着他私下窃语讨论起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比如谈恋爱了或者刚刚失恋;再比如突然中了什么巨奖或者濒临破产……
熬到中午的工作餐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对他问他乐呵呵地咀嚼着并不算好吃的饭菜塞着食物的嘴里含糊回答道:“哦……我高兴……家里有喜事……”
同事们这才放下心来没再怀疑他是精神失常过了一会儿个别好奇心比较严重的同事再次问他“到底是什么喜事啊?看你高兴成这样……简直像中了几百万!”
“呵呵!比中几百万强多了!”他眉开眼笑地继续回答却不肯说出到底是什么喜事。那个同事被他撩得心痒难熬于是一阵乱猜他总含笑不答非要这这个关子一卖到底。
其实不是他不想说出来他真想让所有人都来分享他的喜悦但一来那件事太过稀奇古怪说出来也会被当成笑话;二来依照家训上的交代除了司空家的人这株花不可以让其他人碰触更不可以被其他人得到。
所以他之前总在愁自己死后要把它交托给谁后来好不容易想到个投机取巧的办法----能够找到一个姓“司空”的人收养它就好。
可是这个方法操作起来难度颇高“司空”这个姓氏已经非常少见了他寻寻觅觅找了好几年还没有找到一个几全其美的人。.更新最快.既要姓“司空”。又要热爱种植花草还要心肠善良、能够保守秘密还要特别特别的长情。
照顾好它可不是一朝一夕地事。收下它就得终生守护即使自己将来老了病了。还要把它交付给自己的下一代让子孙后代继续代替自己走向那段漫长无尽的路。
无亲无故地陌生人哪里有这个义务?就算对方跟他拥有一样的姓。他通过无所不能地网络搜寻也确实找到过几个同姓人但对方要么把他当成有病的家伙要么就只是随口敷衍他而已更多的是一心只想知道他所要交托的“那样东西”到底值多少钱的人。
他简直欲哭无泪。那些很艰难才找到地人竟然连第一关都过不了。他很想欺骗自己说那些人其实也不错可每次走出房间看到那株花儿就会觉得内疚对方根本不知道他想要把它转交给其他人只会沉默地向他摇曳着枝叶他从那羞涩的姿态里体会到善意和愉悦。
坐在空荡荡的末班车上他兴奋的心情略略淡去能够亲眼看着对方开花诚然是莫大的幸运但开花之后会生怎样的事自己又要怎么去做。家训里没有提到一个字。
自己这个遗传病根本无药可治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未知的最后它还是会失去自己的照顾。司空愿苦笑了一下。再次考虑起自己身后的事脑子里一半是哀愁。一半是喜悦。更多地却还是想要看到花开那一刻的期待。
千万不要趁自己不在家时随便开了啊……车一到站停稳他就赶快冲下去直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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