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是不可能让他留在这里的!”季长歌此刻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女子。
“季先生,请不要让我难做,也不要丢人了,您可是鹿鸣学院的先生,要被人知道季先生来弄玉坊寻欢作乐却没钱付账打算逃跑,到时侯传出去可丢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脸了!”
楚小艺说话时轻声轻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刀刀直插季长歌的心脏。
季长歌现在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尊严,但鹿鸣书院、以及自己记忆中那个慈祥的老人是自己心底最后的坚持,自己决不允许给他们抹黑。
季长歌扯下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回忆,最终化为不舍开口说道:“这枚玉佩是我母亲在我十岁生辰那日送我的,这怎么都值个五百两了吧。”
“东西暂且放在你们这里!等我回去取完银钱就来拿它。”季长歌伸出手来,依依不舍的将玉佩递了出去。
手才刚刚伸出去,就有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玉佩抢了过去。
“这不是季先生吗?”一个身材肥胖、大腹便便,穿着一身朱紫色锦服的男人正拿着季长歌的玉佩仔细端详,“怎么你季家现在连你寻欢作乐的银两都拿不出了?”
“要不这样,看在我们曾经是同窗的份上,我出一千两银子买你这块玉佩。你看怎么样!”
“这用不着你操心!”季长歌走上前去想要拿回玉佩,但却被一个彪形大汉挡在身前。
“胡迪,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你是想在这里和我动手是吗!”季长歌浑身真气流动,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动手就动手,老子还想知道你这个废物这么多年还剩下多少功力!”被称为胡迪的男子一把拨开挡在身前的大汉,浑身真气流动,顺着窍穴喷涌而出,一股气浪将周围人推开只剩下季长歌一人。
“季长歌,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胡迪浑身缠绕着罡气,一把拍向了季长歌。
“该死的,情报不是说这胡迪一直是真气境的吗?怎么突然就晋升为罡气境了!情报系统的那群人都该去死!”
一直都呆在暗处看戏的弄玉坊掌柜春娘发现事态有点超出自身的意料了,若是让季长歌死在了这里,恐怕自己这弄玉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他陪葬。
别看城里消息传的那么厉害说季长歌被逐出师门、大宗师不管了,但你看看这么多年下来季长歌可曾被赶出书院过。
想到此处,春娘脚下一动,瞬间化作一道魅影挡在了胡迪和季长歌中间,一只手抓住了胡迪散发着罡气的手掌,另一只手按在了季长歌的肩膀上。
“两位公子,可否给妾身一个面子,此事就这么过了可好。”春娘柔声说道,双手爆发出一股劲力将两人瞬间震退,即便是已经到达了罡气境的胡迪也是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
季长歌和胡迪两人也是心有余悸的看着春娘,虽然对于春娘会武功也是早有推测的,毕竟能在这临安城开起一个这么大的青楼的女子,自身若是没有武功也是说不过去。
但却没想到春娘境界如此之高,竟然能轻易的击退一名罡气境的高手。
春娘抓起插在腰间的扇子,一步一扭地迈着水蛇腰走到了胡迪的身前,一只手捏住了胡迪手上的玉佩开口说道:“胡公子暂且消消气,您不是喜欢玉佩吗,前几日我恰好得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我这就差人给您送来。”
胡迪将手背在身后,双眼眯成一条缝笑呵呵的说道:“既然春娘都开口了,那我岂能辜负春娘的好意”
说完就转身带着大汉向楼上走去,离去前还特意看了一眼季长歌,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是再说,我迟早会杀了你的。
春娘看着胡迪上了楼,这才转过身扭着那好似随时会断的水蛇腰来到季长歌的身前,途中还看了周辰一眼,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季公子,您的玉佩可收好了,到时候没了。我这小店可担待不起。”春娘说着说着又自顾自的掩着嘴笑,“至于您的账啊,想必季先生您肯定不会赖账的嘛。”
季长歌一脸阴翳的看着眼前的春娘,这个女人隐藏的好深啊,若非今天这遭谁能想到弄玉坊的掌柜竟然是一个至少罡气三重的高手。
季长歌虽然武道境界大跌,但眼力劲还是在的,刚刚春娘那一手就不会是初入罡气境能使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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