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前面那家卖竹鼠的老板一动不动......”
“他应该是中暑了!”
蓉城柳江区,杨柳河畔。
微风吹拂,人声稀疏,空气里弥漫着慵懒与放松的味道,这是一座生活节奏慢到极致的宜居之城。
匾额上写着‘狗蛋竹鼠店’的铺子门前,摆放着一把竹制摇椅,摇椅上躺着一个人。
此人白衫短裤人字拖,脸上盖着硕大的草帽,呼呼大睡,浑然不觉危险的来临。
“来客人啦!来客人啦!”
红木门侧挂着一个敞口鸟笼,一只通体雪白,顶戴淡黄凤冠的鹦鹉歪着脑袋,没心没肺的大声叫着。
眼见躺在摇椅上的懒货根本没有动身的打算,鹦鹉翻了个白眼,换了个惊慌失措的语气:
“有人偷竹鼠啦!有人偷竹鼠啦!”
“谁!谁?!”
竹椅上的人‘腾’地一下弹起身来,起的太猛,不小心闪了腰,屁股底下的摇椅‘咯吱’作响,一晃一摇,又把他晃了个跟头。
“哎呦我......哪个不长眼的,敢偷我杨柳河浪里小白龙的竹鼠?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从摇椅上挣扎着站起身来,草帽随手扣在头顶,帽下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眉清目秀,道貌......咳,总之是一副有资格让女孩子们一眼就心生好感的皮囊。
此时,少年也发现不太对劲,似乎自己又被那只蠢鹦鹉戏弄了:门前除了一个举着手机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哪有什么小偷?
你看这位大叔一副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可能偷竹鼠呢?
“大叔,买点什么?”少年立正站好,微微躬身,弯弯嘴角,笑意吟吟。
“呃......”中年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众多竹鼠笼中唯一一只皮毛白色的竹鼠,“这个怎么卖?”
“啊?”少年一副纠结难舍的模样。
“大叔,这只......这只可是我最喜欢的竹鼠,从小养到大,跟了我十几年,对我来说不亚于手足兄弟,至爱亲朋啊......”
“啊对不起,那要不......”
“所以这只比较贵!”少年斩钉截铁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三百!”
中年人眼皮跳了两下,心中有口老槽吐不出来,手足兄弟至爱亲朋你特么就卖三百?
更别说这只还是深渊竹鼠......遇到这么个啥都不懂的小老板,今天活该我捡漏!
“傻叉!傻叉!”中年人正准备直接掏钱,凤冠鹦鹉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鹦鹉一叫,少年立马改口:“对不起,我想了想,我兄弟应该值更多的钱,看你诚心要,我也不黑你,三万块你拿走。”
“草!”
中年人嘴角直抽,怎么的,这鹦鹉和你有暗号啊?它一叫立马涨一百倍?
虽然说一只深渊竹鼠三万也不算贵,但这种本来是捡漏结果被旁边人道破最后只能花更多钱买下来的难受......
实在是一言难尽。
“小兄弟,那个......你这手足兄弟,不值这个价啊!一只竹鼠卖这么贵,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中年人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
少年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看鹦鹉,鹦鹉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嘴。
“咳......大叔,你是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我孤苦伶仃一个人,父母早亡,我妈妈临走的时候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咳咳,反正这只竹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辜负了这番兄弟情!”
“一口价,三万块!”
少年说的掷地有声,实际上悄悄咽了口唾沫,略有些心虚地搓了搓手指。
心道家里都特么快揭不开锅了,蠢鹦鹉你这次要是再把客人坑跑了,老子就把你下锅炖了!
中年人思怵片刻,心中也明白这小崽子确实啥都不懂,但那鹦鹉却不是凡物,有它在,想捡个大漏是不太可能了。
“好吧,小兄弟,我看这只竹鼠和我有缘,三万就三万,笼子送不送?”
“送!”少年二话不说,伸手就从笼子里掏出了自己的兄弟,粗暴地塞进了笼子。
“灵信还是时空付?”
“灵信灵信......”中年人接过笼子,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少年递过来的二维码,颇为肉疼地转了三万块过去。
‘灵信收款三万元,已存入万维余额!’
“好的好的,谢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身体欠肛!”
少年美滋滋地看着余额里30139.21的字样,恍惚间竟然有了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一会就去买肉,买大块的!”满脸笑容地把中年人送走,少年长吁一口气,重新躺回摇椅,不顾它在身下凄惨地‘咯吱’,抱着自己的二手华智手机嘿嘿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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