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拂云散飞盘明月挂枝梢月华满地。
一双晶亮的眼睛往药帐内鼓起的床榻张望不久便匆匆离去。
如若他走近细看便知隆起的被里除了几个草枕一片凉意。
一条黑影早已离开药营谨慎地移向日前与钱大夫提及的小营帐。
帐内。
取下面上的灰布后在他手上飞快地写上一个“斐”字低声说道。
“袁杰是我。”
袁杰眨眨眼表示明白没有说话。
她有些奇怪三指搭上他的手腕把起脉来。半晌秀眉越蹙越深贝齿紧咬着下唇低低喝叱道。
“他们实在欺人太甚!竟用药封了你的声音甚至是四肢的行动力。”
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襟满身的伤口有些甚至开始流脓。难怪刚才会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一看便知受伤多日却只是做了最简单地紧急处理。
“难道就这样放任你的伤口溃烂?”
袁杰看着她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一丝担忧。
“没事”从怀里掏出一瓶她道。“我如今是幽军的军医若然。”
将一颗药丸放在他嘴边袁杰想也不想便吞了下去她微微笑道。
“你都不问是什么药就吃下去了?如果是毒药呢?”
他又眨了眨眼眸里只有一片坦然。
她无奈地叹息道“这是止痛的药能抵个四五天而今为了避免他们怀疑暂时不能救治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见他这般坦然视死如归她有些难以理解。
父帅明知幽王不是明君却仍旧对其宣誓效忠。即使幽王对他的兵权虎视眈眈处处束缚于他父帅还是死战直到最后一刻。
父帅曾说他效忠的是幽国为的也是幽国而不是现今坐在王座上之人。因而他常年驻守边关仍甘之如饴。
人之死若死的其所便是他最大的宽慰。
然她并不是这样想。父帅、斐然哥哥、如儿他们每一个死去之时都让她伤痛欲绝。更何况袁家军千千万万的将士他们的亲人收到他们战亡的消息时又是何等悲痛?
“袁杰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我将你救出为止!否则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直直地看着她眼角微湿睫毛轻轻颤动。
若盈知道袁杰明白她的意思。
“费尽心思用不少珍贵药材吊着你的性命究竟为了什么?”
艰难地出“呜”的一声似是想要对她说什么。
若盈安抚地朝他点点头“别着急。我若猜测得对你眨一次眼不对则眨两次眼好吗?”
袁杰听罢眨了一次眼。
她微一思忖问道。
“留下你是为了稳定军心?”
“王蒙知晓你不是真正的袁斐然?”
“欲引我来的陷阱?”
每一问袁杰皆是眨一次眼表示同意。
“但是无论你是真是假只要有袁斐然这个人在军营之中便能稳定军心为何要特地寻我回来?”若盈不解转而蹙起眉黯然道。“难道他们真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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