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儿觉得自己八成是要死在这里了。
听阿爹说,他在行伍里的兄弟当年受了重伤,快死的时候,就是如自己现在这般的样子,会咬咬胳膊,这是人的求生想法,想证明这是一场梦。
石头儿不想再咬自己的胳膊了,她的手指有些痛,就是刚才抓着兔子不放的那只手,脑子里开始出现幻象,娘模糊的身形,爹爹的烤野兔,河边的石头,破旧的茅草棚,这些幻象都是灰色的,像是要下雨时候的天。
可很快,天晴了,从云后边溜出了一缕金亮色的光,那光一出现,就很是耀眼,洁白的云,镶着金色的边,好看极了。
阳光下面站着一群人,可都看不清晰,石头儿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又使劲的揉了揉,她笑了,终于是看清楚了一些。
最前面的是一个白衫大哥哥,就是这两日跟他们父女相处,还给她白面巴巴和肉干的那个慎哥哥。
“慎哥哥,慎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抓到的兔子弄丢了。”
石头儿说着话,只觉得脸上一阵热热的,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竟然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慎哥哥笑了笑,冲她招了招手,石头儿刚想站起身来,只觉得身子一阵的漂浮,小腿上划破的伤口带来的痛楚,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中。
还是身子半悬空的架在悬崖边上,已经听不真切背后的豹子他们在说些什么。
石头儿叹了一口气,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悬崖下面,那深不见底的白色雾气,隐隐的能看到有一丝水花漾起。
“喂,喂~”
石头儿觉得有人在踢自己,艰难的侧过脸。
“你当真是认识一个慎哥哥吗?”
豹子的脸凑近了些,脸上的坑坑洼洼,石头儿看的真切,她点了点头。
“慎哥哥很厉害吗?”
豹子思量了一下,接着问道。
“很厉害~”
石头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说起话来都显得费劲。
“他穿的什么衣服?”
豹子问的很细致,不过石头儿并不能说出王慎之衣料的款式,或者上面的纹路之类的事情,包括他木屐上的雕工,还有手上的珠串的明目,只是就着自己看到的色彩,说了一番白的,碧的,黑的。
问话的小子迟疑了一下,转而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一只手扼住石头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她的身子,有往悬崖边上推了推,稍有不慎,石头儿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等会我带你去找你口中的慎哥哥,你要告诉他,是我们救了你,找他要些钱,听到没有,还有,如果让我们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慎哥哥,你是在骗我们,我就会直接把你扔下去。”
石头没有回话,豹子以为她没有听见,扼住她脖子的手,松了松,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能欺骗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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