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岭村的事情,王慎之安排着让丘夫去全权管辖,包括后面的火墙的温度测试,还有纸浆的调和之类的事情,让他先去试着做,等着王慎之从江州回来了,再进行成纸的步骤,这成纸的讲究很多,一时间也不大能说的太明白。
芜湖临江,庾亮已经在那里给他准备好了快船,王慎之只带了田礼,福贵,还有老三,一行四人,日夜兼程,一日之后,便已经在长江中了。
江水浩渺,情怀激荡,王慎之站在船头背手而立,看着两岸的山石长岸,江中飘起细密的雨丝,被江风吹着,斜斜的润在王慎之的脸上,他没有戴斗笠,只是任凭雨水一点点的浸湿他的衣衫。
船行至桑落洲附近时,因长江及其支流与鄱阳湖在此相汇,水势逐渐湍急,王慎之远远的看见从西北面的支流处对着自己行来了一艘如自己所乘类似的快船,那船横冲而下,似乎是看不见两艘船几乎要相撞了一般。
吓的王慎之这边的驾船人慌忙的闪避,那对面的船似乎是有意为之一般,任凭王慎之这边如何躲避,那艘船的船头都始终对着自己。
“不要躲了,跟他撞。”
王慎之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让人骑在头上妄为的人,对面人如此的咄咄,他自然也不会畏惧。
两船逐渐靠近,只差丈余远的时候,只见对面船上站着一个白袍少年,那少年眉目如炬,看着王慎之站在船头,脸上抑制不住的轻蔑。
船继续向前冲着,两船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对面的少年突然一挥手,他脚下的船瞬而左偏了一些,两艘船擦着边走过,虽然是没有撞上,船舷处还是留下了很重的伤痕。
那少年脸上现出些许惊异之色,不过嘴角依旧显得很不屑的上扬着。
“庾家不是不许越雷池吗?今日何故冲到桑落洲中?可是又被人给逐了出来?”
田礼老三本来在船舱里休息,这会突然的震动,把他们也是吓的不轻,毕竟是北方人,水性也不怎么好,对于不怎么通水性的人来说,船上的一点点大的晃动,在他们的心里就会被无限放大。
“娘的,什么玩意,你长没长眼睛。”
老三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拎着刀站在船梆上,恼火的冲着对面船上的那个白袍少年怒吼着。
“问你话呢?”
对面的少年没有回话,眼神里还满是轻蔑的神色,弄得老三更加恼火。
少年嘴角扬起一丝更为轻蔑的笑,幽幽的说道。
“壮士须眉如戟,何无丈夫气?”
他说着话,眼睛飘到老三紧紧攥着船舱边上一根木柱的手上。
说完大抵是觉得更加有趣,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慎之一直没有回应,对面的少年人,很是俊朗,船上挂着陶字旗,再结合着他所来的西北水道,想来一定是从荆州陶侃处来的人。
“太尉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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