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生活是闲适的,王导也没有提及再次让王慎之觐见小皇帝的要求。
每日里,就是联络一下宣城那边的造纸生意,丘夫干的很不错,按着王慎之的要求,又开发出了不少形式多样的彩笺,将各种花的香露蒸煮出来,调和到纸浆里,再配以草木花卉点缀,一时间,慎郎笺的名声,又在建康城里四散传开。
原本的宣城纸已经解开了购买限制,价格依然是一千文一刀,而这种经过特色加工的彩笺,由于做工精细,产量确实是不高,基本都是按张来售卖,定价基本都在十几文到几十文不等,包括一些洒金纸,云母宣,蝉翼宣,还有染有赭色描金彩绘并蒂莲花样,鸳鸯鸟纹饰的彩笺,都成了热销品,是建康城里婚娶之时,写喜帖的必备之物。
起初几日,按照规矩,王慎之还是要待在乌衣巷的大宅里,后来,跟庾娇君商量一番,二人都不是什么拘泥之人,便借着早晨的一点点星光,摸着黑乘马车跑了,到了城门口,恰好是开门的时辰。
来到山间别业的时候,绮烟也是刚刚起,黑发如瀑一般随性的散着,本来以为绮烟见到了自己娶的庾家女就是湘然,也会大大惊诧一番的,却不想二人一见面便笑做一团,携手就跑开了,把王慎之一个人傻傻的扔在庭院里。
“福贵儿啊,我怎么觉得整个世界,就只有咱俩被蒙在鼓里呢?”
王慎之抚着额头,很是无奈的看着边上的仆从说道。
“公子啊,其实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啊!”
说完,福贵看着王慎之的眼神不对劲,赶忙找了个由头就溜了。
当日晚间吃饭的时候,两个女孩谁也没有坐在王慎之身边,本来想着有了一妻一妾之后,尤其是妻妾二人又如此熟络的情况下,王慎之能享受一下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却不想直接成了孤家寡人。
更令他倍感惊奇的是,两个女孩竟然在案子边上摆了足足七八壶的绿陵春色,就着炙烤的流油的羊肉,觥筹对饮,完全不把他这个为夫之人放在眼里。
“喂喂喂,你们两个能不能看看我,看看我,我才是你们的郎君啊!”
王慎之很是无助的嚷嚷着,而对面的两个女孩依然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庾娇君瞥了他一眼,挑衅似的举了举酒杯,朱唇努了努。
“唉,我说,娇儿,你这个表情似乎是很不屑啊!”
王慎之从边上拿起一个杯子,也开始跟她俩喝了起来,反正绮烟的酒量他大抵晓得,不怎么多,自己应付起来很轻松,而庾娇君那里,二人第一次见面就是以酒相识,酒量也不过尔尔。
大概是下了三四杯之后,王慎之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飘飘的感觉了,两个女孩似乎是越战越勇,没有丝毫的醉意。
“你醒啦!”
醒来又是在榻上,王慎之发现他这几个月来,已经不知道宿醉了多少次,喉咙里的干涩告诉他,昨晚必然又是喝多了,绮烟递上来的蜂蜜水还是温热的,她倚坐在榻头,看着王慎之咕嘟咕嘟的喝下。
庾娇君似乎已经起床很久了,进得屋来,对着王慎之贼嘻嘻的笑着。
“我昨晚喝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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