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系列的震撼,只让玉面公子一行人两股战战,流着冷汗;那公子也是神情凝滞,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都说赵家已经家道中落,属于最软的柿子,只要不出人命,便可随便欺负;可如今几个下人都是这般威猛,难道传言有误?白衣公子想到此,只觉内心泛起一阵的慌乱。
而阎煜跃上巨石后,又明显比骑马的公子高了一截,颔首俯视着下方的四周。
白衣公子定了定神,翻身下了马,捡起了地上的折扇,说道:“本官姓庾名准,官拜中郎将;我朝前太尉庾亮便是我的祖父,家父庾羲如今也官至内史。”
石家的事,庾家怎么参活进来了?不过这番震慑之后,他语气和缓许多,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模样;而他搬出自己的家族来,无非是给自己增加份量,来弥补之前的尴尬。不过自庾亮死后,庾家也从一线家族将到了二线,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环了,阎煜思索着各种信息,暗自的分析着。
“原来是庾公子呀,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阎煜笑盈盈的问道。
庾准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本官刚刚上任,来这牂牁郡执事;今天城内巡查,却见石家前来告状,说你们行凶伤人,故而过来调查,以主持公道。”
阎煜笑道:“哦,原来庾公子是为石家出头呀;那好,说我等行凶伤人,可有什么证据。”
庾准差人取出两块豆腐,说道:“这豆腐就是凶器,也就是物证。说你们以豆腐为凶器,砸伤了石府的朱管家和一个下人。”
阎煜佯装诧异道:“庾公子是读书明理的人,既然知道道理,为何说出这等不符合实际的话?”
庾准奇道:“事实如此,何来的不符合实际?”
阎煜道:“公子亲眼所见吗?”
庾准道:“并未亲眼见到。”
阎煜笑道:“被豆腐砸成重伤,古今都不曾有过,这种讹传,公子也信?”
庾准神色不停变化,似乎也一时无法判定,而如今赵家已经给了下马威,如果闹僵起来,怕是占不得便宜,于是选了个折中的方法来,说道:“这事情颇有蹊跷,想来是误伤所致;不如本官和解一下,赵家出些银子,当做汤药费,这样两边都有了交代,这样可好。”
阎煜笑道:“庾公子之前不是说我等要剁手的吗?”
庾准面色一窘,笑道:“公子听说了,本官一向爱民如子,怎么会如此行事呢?”
阎煜道:“我们赵家五行缺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庾准见阎煜不下台阶,颇有愠色,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把你们交给衙门,公事公办了。”
阎煜闻言心中一乐,先前有陈留王留下的信物,即使到了衙门,亮出来后,也能全身而退,只是这种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亮出来。
这时,大小姐从屋内走出,冷眉斥道:“庾大人好不讲理,豆腐砸伤人?简直是无稽之谈,亏你还读书明理;你刚才说公事公办,那石家强占了我赵家的百亩良田,你为何不提?”
大小姐的出现,只让庾准一愣,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勉强的定了定神后,拱手行礼道:“小可庾准,请问姑娘芳名?”
大小姐道:“小女子赵星怡,是赵诱的孙女;庾大人此来是为石家出头吗?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赵家的那百亩良田,庾大人如何主持公道?”
庾准笑道:“原来是赵姑娘,小可刚刚上任,对于赵姑娘所说的百亩良田的事,并不知晓,回头我过问一下。依我来看,今天的事情是场误会,不如卖小可一个面子,就此打住吧。”
阎煜一愣,就此打住?刚才还说要去衙门,怎么一下就变了?
“何事在此吵闹呀,我才刚刚睡下,就感觉大地震了一下,像是地龙翻一样?”赵松边说边从侧房中走了过来。
“这位是?”庾准一瞥,随后问道。
“这是家父赵松。”大小姐淡淡回道。
“原来是赵世伯,晚辈庾准有礼了;年少时曾听闻祖父谈起赵诱将军,对他的文治武功可是赞佩不已。”
“公子的祖父是?”赵松不解的问道。
“他爷爷是庾亮,追封了一个太尉的谥号。”阎煜见不得这文绉绉的场面,直接的说道。
庾准正欲再言,却见阎煜从巨石上一跃而下,笑道:“既然事情了了,庾公子庾大人,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儿?”
庾准回道:“如今误会已解,自然没有别的事情了。”
阎煜笑道:“那好,我等也饿了,要准备吃饭了,如此,就不留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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