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有人轻笑的声音。“还不是照样儿皇上可没心思为这些小事费神。”
“可是姐姐……”福贵人犹疑的声音“前儿不是还把她给接进宫来了吗?看样子皇上倒还对公主心存怜惜似的。”
“哼!”这一声冷笑倒听的真切却原来是永和宫的贞妃。“罪臣之女能有什么大气色?毕竟是皇上亲外孙女年纪尚幼只能养在宫中。可看现在的样子皇上哪里是把她挂在心上的样子?大过年的也不见来瞧她一眼。所谓金枝玉叶倒真是落水凤凰不如鸡了!”
“那倒是。”福贵人附和着“进来也有半年多了里头连提也未曾提起。瞧这光景咱们还是少去见待她才好些。”
“所以说布衣之人即便当了驸马又怎样?还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话声渐渐轻微我在墙外头默默听着不觉间握紧了拳头手指甲戳得手痛。她们说我我原也不在意只是说到了我的父母却实在让我忍无可忍了!冷冷一笑正欲开口以柔已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用劝慰而阻止的眼光看着我。怔怔的愣了会叹了口气也自是不言语随她走开。
这等人情冷暖从前我并未体会如此之深。自父母去世之后跟红顶白之人却是见得多了。今日听见这些话倒也并不十分觉得惊奇惟有愤怒而已!
以柔拉了我去到她房中。刚进门就闻一阵淡淡的花香袭来顿觉神清气爽。抬眼一看只见架子上摆着几盆兰花。
“是君子兰么?”我收敛起心神赞道“难得你养育的这么好。”
“冬日甚寒种这君子兰倒花了我不少工夫呢。”以柔轻轻一笑道“只是素来喜欢花房中不放几盆倒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这一说便不由得想起那日和她还有朱允汶在奉先殿庭前谈论木槿的情景许多人的身影在心间浮现略感凄凉。忽然想起从前读到过的一诗恍恍惚惚间念了出来:“猗猗兰蔼植彼中原。绿叶幽茂丽蕊浓繁。馥馥惠芳顺风而宣。……”眼中盈泪这诗乃是当日母亲教我的只是后半却是不记得了。
以柔看着我柔声道:“将御椒房吐薰龙轩。瞻彼秋草怅矣惟骞。”竟是将这后半接了下去。我忍住泪笑道:“说到诗词还是你精通。”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嵇康的这酒会诗我也是从你母亲那里学来的。”顿了顿又温言道:“姨母她是向来极欣赏嵇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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