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孤身一人,站在茫茫草原之中,目之所及皆是灰败之色。
草原正中央有一棵大树,枯枝败叶,有乌鸦盘踞,起落不止。树下站着一人,背对易然,其身形修长,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易然出声寻问:“你是……”
那人听见声音,就要转过身来,哪知头刚转了一半,却见异变突生,一座高楼大厦平地而起,似利剑穿刺云霄,将这片灰败天地捅成了碎片。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大厦里走出一人,头发稀疏,沧桑的脸颊上笑意浓郁,正慈祥地望着易然。
“老爸!”易然惊讶出声,一阵小跑来到父亲身边,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呀”,老爸乐呵呵的,指着身后的大厦,得意洋洋地吹嘘道:“这座五星级酒店,是你老子我开的。怎么样?”
见他嘚瑟的不行,易然打击道:“还凑合”。
“嘿,你小子”,父亲慈言善语,“回来吧,房子别租了,来跟你老子干。我封你为……封你为大堂经理,封你老妈为行政总厨!”。
“易国庆!”
忽有一高声传来,易然转头望去,只见大厦里走出一中年妇女,她面带怒容,卷发中夹杂着银丝,手持一根擀面杖,径直追打起父亲来。
一边打,一边还不忘叮嘱:“儿啊,在外工作忙,还是常回来看看啊。”
“好的,妈”。
易然含笑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温暖之极,不时视野模糊,整片天地逐渐暗淡下来。
梦醒了。
易然已是泪流满面。
他心中思念前世父母,不禁看着窗外怔怔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旭日自天际线缓缓升起,晨光照耀大地,已然是到了天亮时分。
“咚咚咚”。
有敲门声响起。
“谁啊?”
“师兄,县衙严捕头找你,正在门外等候!”正是卫声的声音。
“来了”。
易然收拾好情绪,穿衣洗漱完毕后,抓起长剑一路小跑来到院门口,便见门外站着一人,正是县衙捕头严行之。
严行之皮肤黝黑,蓄着厚厚的一层络腮胡。
他身穿玄黑色劲装,头顶云纹方帽,腰缠朱红缎带,腰间配有长刀一把、铁尺一柄,整个人雄姿勃发,看起来好不威风。
易然朗声招呼:“六爷,早。”
严行之见他称呼自己为“六爷”,心中欢喜无比,但脸色却不见松动,只是微微颔首,眉眼间有些许傲然。
也难怪他兀自欣喜,“六爷”这个称呼,其实算得上是尊号了。
此号是按官职大小顺位排下来的,县令为首尊,县丞为次。广县是大县,设县尉两名,分别站三、四之位。县尉之下又设主簿,虽不入品级,但也算是实权在手。
再往下,便是这捕头一职了。
“跟我走”,严捕头不由分说,抓起易然的手臂便走,他是七品易经修为,与师姐相当,易然不能抵抗。
二人绕过却邪司大院,沿主街前行,片刻后来到一处卖面的摊位前,抬头看去,只见旗帜飘扬,上有“贾家小面”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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