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你说这娃找凯子干啥?好像有啥要紧事似的。”
“就是,可你说人家一个城里娃找咱凯子干啥?”
“凯子都没跟咱说过这娃啊!”
“嗨,操啥闲心,赶紧下地去,要不又干不完活了!”
赵凯父母虽然不再说了,彼此心里却还在猜测着苏小末突然出现的原因,不过他们还是匆匆地赶到了地里,今天比往常晚来了足有一个钟头,看样子天黑前是回不了家了。
“凯子爸,刚才你家去啥人了是不?狗叫得欢的,我家院里都听得见!”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凯的邻居刘阿姨。
“凯子的同学!也不知道来干啥,你说也不早来几天,凯子都走这么些天了。”
“不是吧!我咋看凯子妈还把人家送了很远呢?”
“头回来,他妈怕人家娃走错路!”
“哦,呵呵!”
下午的日头落得匆忙,时间也仿佛过得更快,这不,眼看着太阳早已落山,赵凯父母的农活却只干了不到一半,晚风吹来,却还是没能阻止汗水从二人的脸上淌。瞅瞅四周,人们都已归家,赵父狠狠地抹了一把汗,对赵母说:“歇会儿,歇会儿!反正抹黑是定了!”
夜幕悄悄地用黑色袭占了这个小小的山村,天渐渐凉了,可却依然目睹着一对农人匆忙劳作的身影。大地静静地睡了,村子里的小河仍然不慌不忙地向东流着,赵凯父母终于还是把活干完了,天倦了,竟都忘了它到底注视了他们多久。
“他爸,你歇会儿,我去给咱做饭!”回到家,赵母放下锄头,又开始忙着准备晚饭了,赵父当然也没闲着,洗过手,也赶忙来到厨房,帮老伴生火,提水……
“这邻居是咋知道咱家来人了?”
“下午我去送那姑娘,正好碰见她了。”
“娃叫啥来着?”
“啊呀!你看我,咋也忘了,这凯子回来可咋跟他说?”
“你说你这一天呀!”
万籁俱寂的小村落终于没有了最后的光线,黑色覆盖了每一寸山土。夜深了,黎明又要来了。
“昨天你看到凯子家去的那姑娘没?长得可好看了!”
“啥时候?我昨天一天都在家,咋没看到?”
“就下午三点左右,哎呀!从你家门口过你都没看见?”
“哦,那我知道了,你说那姑娘去了凯子家?”
“这还有假?”
赵母在家就听见邻居院子里吵吵闹闹,还以为来了收山货的,也跟着跑了过来,却没想到原来她们正在讨论苏小末。
“我说啊!这都自己跑到家里来了,肯定差不多了!”
“嗯,就是,你们都不知道凯子他妈那高兴劲啊!下午下地干活都比往常看上去有劲多了!”
村里的四个妇女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像是讨论军国大事似的热火朝天地说着苏小末,赵母站在院子外面,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美滋滋的。是啊!我咋都没想到呢?人家姑娘都跑家来了呀!
可她马上想到了从寒,这要真是那回事,可咋对从寒说?于是,她连忙推开院门,想给她们把事说清。
赵母的突然出现让四个妇女感到惊讶,她们马上不再言语,可也意识到刚说的话肯定被赵母听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就在她们思忖着怎么跟赵母解释时,她却先开口了。
“那姑娘来找凯子是要给他还书的,可不敢乱说,你们也知道凯子跟从寒的事,这要是说错了,让从寒她妈听到可不得了!”
四个妇女连忙跟着应声道:“嗯,嗯!这我们当然知道。”
邻居显然很是尴尬,毕竟四个妇女是坐在自家院子里说的,这事说到底还赖自己,想到这些,她跟着说:“这事都是我乱说的,你可千万别怪罪啊!”
赵母本就未抱责备之意,现在邻居又是一片赤诚,也就只是说:“没啥,没啥!可不敢再乱说就行啦!”
可从寒母亲还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的傻丫头说啥也要等凯子回来,现在好了,这才刚走几天就冒出这么个姑娘,日子久了,说不准还出啥事呢!
“我说凯子妈,你可不能做这事啊!”从寒母亲远远见到赵母就气冲冲地说。“啥事?咋把你气成这样?”
“啥事你还问我?这姑娘都跑你家来了还想我不知道?”
赵母这才反应过来,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并且来得这么突然。
“嗨呀!我说你这么生气,那姑娘是来给凯子还书的,我咋会干那种事的,咱从寒这么好的娃我还能不知足?”她连忙笑呵呵地解释。
“还书?一本书还要专门跑到家来?”
“这可不咋的?她说是凯子最要紧的书,才专门跑来的!千万别乱想,别人不了解凯子,你还不知道?他咋会干对不起从寒的事?”
从寒母亲虽然还在气头上,可赵母最后的几句话倒让她觉得舒坦,怎么说凯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要说他真干这样的事倒也不大可能,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有几个小伙子出了山门还不学坏?
“凯子我倒是放心,就怕给这城里娃带坏了!”
“这你放心,凯子他再咋说也要听我的话,那姑娘她还能把我带坏了?行了,赶紧消消气!”
赵母终于算是把事说清了,可村里人却好像都知道她家来了个城里姑娘,短短两天不到,这事竟已闹得沸沸扬扬!
从寒母亲虽说被赵母的一席话说服了,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加上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更让她觉得得好好处理这事:“日子久了,凯子倒是没啥,从寒可咋办?人家上大学了,以后指不定遇到多少姑娘,大不了找个城里的,那谁还敢要从寒?”
想着想着,她愈发觉得问题严重,于是急忙又往赵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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