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歌,新世纪七百二十五年,落霞镇。
这里经济滞后,过着凄惨的生活,有些家庭更是连温饱都难以维持。
阿秋所在的家庭,在小镇的边缘村落中。
贫穷是这个家庭唯一的代名词。
阿秋有一个姐姐,两个年幼的弟弟。
当有更小的男孩出现之时,便占据了父母全部的宠爱,已年长的阿秋被抛弃,这本就是农村习俗。
阿秋早早辍学,用家里仅有的一头驴,跟父母一起耕种着养活一家人的一亩七分地。
阿秋生性木讷、沉默寡言,不懂如何与人交流,被别人叫做哑巴秋,渐渐地,也就真的成了''哑巴''!
这样的人,本可以平庸辛劳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格外早。
还不到十二月,地面上已然铺起厚厚一层雪。
阿秋一家人蜷缩在木屋中瑟瑟发抖,直到听到了汽车喇叭声响起。
阿秋愣了一下,继而快速地跑出门来。
毕竟,汽车这东西,他活了二十多年也就见过三次罢了。
那是一辆精美的车,在冰天雪地中排出股股洁白的尾气,轮胎压在雪地上,发出‘吱吖吱吖’的悦耳声音。
阿秋一时之间竟看的痴了。
这辈子如果能坐上一次车。。。死也值得了。。。怯懦、平庸的阿秋,最大的抱负莫过于此。
但,回头看了一眼靠自己勉强支撑的家人,阿秋刚刚升起的火热抱负瞬间冷却了下来。
阿秋的父亲嗜赌如命,有一次在赌场赢了很多钱,赌场哪能放他走呢?
于是,在木凳和棍棒夹击下,腿被硬生生打断,赢的钱也尽数被收刮干净。
现在年纪大了,因腿脚的缘故,终于也赌不动了,却也干不动活了,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被动戒赌,还是自愿。
至于母亲,因为常年劳累成疾,在父亲被打断腿之后怒火攻心,已然半瘫了。
车子在阿秋家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精致的男人。
周围的村民一拥而上,叽叽喳喳地讨好着、簇拥着。
通过男人和村民的交谈,阿秋才明白,男人是小镇上最大的商人,有三个滴灌厂正在做工,这一次来这个鸟不拉屎的村落,是来接一个干活的师傅的。
阿秋有点发蒙,自己最大的抱负,在别人看来却只是迈动一下脚便能做到的事情。
而那个被接的师傅,阿秋也认识,正是门对面的光棍三哥。
由此可见,三哥的面子之大,竟然需要老板亲自来接。
三哥在别人羡慕、嫉妒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向着车走去。
阿秋无比地羡慕,目不转睛地盯着三哥。
“马老板,我听说还缺一个拌料的?”
三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右手扶着车门,看着坐于副驾上的马老板。
“拌料的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回头随便找一个杂工就行了”
马老板冷的缩了缩脖子,金项链自衣服中露了出来,有些许不满。
三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阿秋身穿破布缝着的衣服、那已经包不住脚的破布鞋。
对于阿秋,三哥也很同情,毕竟,那是自己常常炫耀还能得到点‘反馈’的小弟。
“哑巴秋,你要去吗?活虽然累了点,但能挣到钱”
阿秋愣住了,一时之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晕了。
而周围的村民在鄙夷了一眼阿秋之后,疯狂地向着三哥举荐着自己,以期那个名额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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