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九年十一月初四岳飞攻取定州城!
初五夜初六凌晨南下黄羊平捧日天武两大军团联合作战岳飞枪挑西夏枢密院都副承旨、静州都部署任纯忠种无伤刀斩西夏第一勇士吉德尼玛衮斩五万余级取得黄羊平大捷。同日吴阶合围西平府西平府已入囊中。
——《靖康军事之武威天下》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岳飞一定会巡视一下营地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十几年一直如此已经成了习惯。
五万大军将定州城团团围住只是试探性地攻了一下岳飞苦于步兵数量不足镇国大将军吴阶又没有派人来催所以准备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巡哨的士兵从营门前穿过明岗暗哨都没有问题呵呵习惯成自然做了九年我岳飞的兵该尽的本分总还是明白的。
一处营帐内鼾声如雷。
岳飞蹑手蹑脚地进来亲兵在一旁掌灯伺候室内的一切朦朦胧胧还能看清楚。替踹被的士兵掖好被角将骑着兄弟身子的那个家伙胳膊腿放下还有一名火力壮的小子莫非是嫌弃榻上太热径直翻到了地上。重重摔了一下却并没有醒抱着一只鞋子鼾声更响了。睡觉摔下来常有的事情岳飞微微一笑想起了自己刚当兵时候的事情。他就没少翻下来呢有时早上醒来现睡在下面十分懊恼王贵徐庆等人还不忘取笑几句更是羞得不行了。将那小子抬上去盖好被子瞧瞧再没有问题转身退了出来。
掌灯的亲兵了解大帅的心思也不用再问径直在前面带路。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事情给战马添一把草料。岳飞的战马名叫“照夜白”是万里挑一的神骏。说起来这匹马还有一个故事。宣和四年也就是十三年前岳飞应募从军先是在真定宣抚刘韐手下做一名队头不久来到宗泽宗大帅身边做了一名营指挥使。不久宗泽派他去招抚巨寇吉倩他单人独骑上山见吉倩。当面晓以利害吉倩还要负隅顽抗岳飞大怒当堂斩下狗头几百大小喽啰竟无一人敢动。
岳飞横剑而立喝道:“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众人跪倒叩头皆曰:“将军神武我等愿降。”
现在说起这件事情就好像人为杜撰的一般但是岳飞左手拎着吉倩的头颅右手牵着吉倩的宝马“照夜白”大摇大摆地下山身后跟着几百名喽啰亲眼所见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这总是真的。照夜白无疑是一匹宝马宗大帅赞不绝口大衙内宗颖更是喜欢的不行了。宗颖骑上去一次摔下来一次一次比一次摔得狠。最后一次还摔断了两根肋骨从此再也不敢碰照夜白了。说也奇怪岳飞骑上去不但一点事情没有照夜白好像还非常高兴使唤起来异常灵便如同多了一双手臂一般。
无声地来到战马身边照夜白竖起耳朵似乎正在等着主人呢!
手儿轻柔地划过照夜白的鬃毛柔声道:“老伙计我又来看你了!”
照夜白低头打一个响鼻还用鼻子在岳飞的脸上噌了噌岳飞大笑非常受用呢!将马槽内的草料填满再加一瓢粮食:照夜白的伙食在军营里是最好的为此岳飞每个月都会从自己的俸禄里拿钱贴补。想着当初那名军需官的表情如同看到了鬼一般岳飞忍不住就想笑。是啊大帅的马多吃点粮食有什么要紧简直就是天经地义嘛!不过岳飞却不这么看他出身贫寒即使贵为开国公、驸马都尉、捧日军团都指挥使心里想的平日里用的与普通的百姓没什么两样。与士兵一个锅里吃饭一样的床榻上睡觉得到的赏赐尽数散与有功将士每个月的俸禄看起来是一大笔钱其实也剩不下什么。妻子柔福帝姬不是没抱怨过不过她现在已能理解夫君的做法用自己的那份钱维持着家庭的正常运转。嬛嬛那个幸福的小女人想到她的笑她的柔情她丰腴的**岳飞的心中就会暖暖的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帅帐旁边的帐篷里还亮着灯岳飞示意亲兵可以回去休息了挑帘子就走了进来。帐内很暖和也很亮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睡觉的意思。军团参谋胡闳休参议官朱梦说主管机宜文字李若虚柄烛夜谈兴致正浓。
岳飞闪掉外衣就着炭火搓搓手道:“三位先生在谈论什么?”
胡闳休将中间的椅子让出来扶岳飞坐了道:“我们正在谈论梁炳坤其人大帅是否也想听听?”
“好啊!”岳飞坐下喝一口热茶等着下文。
朱梦说道:“梁炳坤前朝太后梁氏的侄子不客气地说算得上最差劲的一个侄子。所以梁氏熏灼之际没他什么事情。梁氏倒了显赫人物凋零殆尽这时族里人抬头一望竟然还剩下一个不中用的梁炳坤。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生还真是说不清啊!”
李若虚道接着说道:“就是这话想必梁炳坤也想不到梁氏大旗会由他来扛。梁炳坤还有一个外号大帅是否有兴趣听听?”
岳飞含笑点头李若虚道:“棒槌!对就是洗衣服用的棒槌。一根筋不知变通的棒槌难道也可以救梁氏守定州吗?”
棒槌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思。不过难道只是这么简单?
“还有别的含意吗?”
胡闳休道:“但凡事情都有两面棒槌也有棒槌的好处。比如现在这个梁棒槌就是顽抗到底誓死不降真是铁做的棒槌呦!”
棒槌有两面另一面又是什么呢?
正在思量的当口帐外有人问道:“请问胡先生大帅可在帐内?”
岳飞道:“何事?”
“神卫军团都指挥使刘希亮大帅到了!”
岳飞霍地站起已经走出三步猛然停下再问:“可带人来?”
“天黑看不清楚至少一万人马!”
援兵到了看来是到了必须解决定州城的时候了。
岳飞边走边道:“快整队相迎!”
进帐之前岳飞还心无定计而今却已是成竹在胸:梁大棒槌一定要死硬到底啊!
靖康九年十一月初四酉时三刻大宋捧日军团都指挥使岳飞的席智囊帐前参谋胡闳休单骑闯关求见定州都统梁炳坤。
梁炳坤异常慎重门都不敢开只在城头放下一个大箩筐胡闳休轻轻一笑下马进筐忽忽悠悠上了城头。
梁炳坤一见来人厉声喝道:“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胡闳休不以为意掸掸身上的尘土有没有尘土不要紧没有尘土也要掸上一掸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忙够了这才深深一揖道:“大宋礼制百官见宰相屈揖而已此身只跪陛下、尊长、先生梁将军见到宰相莫非要抢着下跪不成?”
说话的语气虽然客气却是话里有话:见到宰相都不跪你算哪头神鸟?
“你!”梁炳坤被一顿抢白面色更是阴冷“好一副伶牙俐齿。今为仇敌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尚逞口舌之利乎?”
胡闳休正色道:“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胡某此来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军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梁炳坤突然大笑还了一礼道:“先生忠贞之士梁某佩服!请大堂奉茶!”
“请!”
胡闳休步履从容心中亦是安稳:只要你肯听就不枉此行了。
来到大堂分宾主落座主人道:“我梁氏家族世受国恩当此危难之际定与国家同呼吸共祸福先生乃南国名士想必这样浅显的道理一定懂得梁某粗人先生此来何以教我?”
梁棒槌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啊!先把劝降的道儿堵死反过头来再将你一军“何以教我”分明就是想看热闹的意思嘛!
胡闳休道:“此来别无他意一是向梁将军表达我家大帅的仰慕之意;二则想把当前的形势详细介绍一下。而今大军围城梁将军这里内外阻隔消息不通如果因此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十八日我军占领娄博贝、克夷门;白马强镇军司、右厢朝顺军司之地已经尽入我手。西南方我军先围盖朱城再下甘凉二州西寿宝泰军司、韦州静塞军司军队回援西平府被天武军团一路追杀活着到达西平府的人屈指可数。这两个军司之地也已经成为大宋的领土。而今西南只剩下盖朱城未下;南部也不过仅存西平府、兴庆府等五六座城池而已。局势如此已难挽回请梁将军认清形势早做决断。”胡闳休手里的纸扇时而分时而合甚是扎眼。而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更像是千斤重锤砸在梁炳坤的心上难道真如此人所说局势糜烂已难挽回了?
“李纯亮大帅在哪里?”这是梁炳坤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不瞒将军李纯亮转战两千里很是威风了一阵由赏移口、鸣沙城一线返回静州城。现在静州城有十万守军以枢密副都承旨任纯忠为帅李纯亮、吉德尼玛衮等人为将妄图有所作为不值一哂!”
梁炳坤奋然道:“任纯忠?一个娃娃毛还没长全如何为帅?”
话已说出才觉察失言面色一冷又道:“决断先生以为如何决断才是正确的选择?”
胡闳休却道:“胡某外人此等大事怎好说三道四?”
“我要你说呢?”
“梁将军想做夏国忠臣只能拼死血战别无选择;如果梁将军为手下这些士兵考虑为党项一族考虑只能投降。何去何从愿将军熟计之!”
该说的话都以经说完了胡闳休一身轻松坐回椅子里细细品茶!
沉默移时梁炳坤的眼睛突然睁开重重地说道:“本官敬重先生的胆量所以也不为难先生。请先生回去转告岳飞定州城只有死战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来人送客!”
唉还真是一个棒槌啊!
胡闳休无可奈何一揖而退。
戌时左右定州东城外大营内的宋军突然调动一万余骑兵紧急出动向东方疾驰。不久东方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党项士兵用本族语言呼喊着战神“元昊”的名字虽然隔着很远依然能模模糊糊地听到。只是限于地势除了漫天的火光看不清到底生了什么。
援兵难道援兵到了?
宋军只是动用了一万骑也许援兵的数量不多此时此刻该做些什么?趁着宋军防线出现的缺口立即杀出城去与援兵汇合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援兵挺不到自己到达战场的时候那么手下这一万步兵就会成为四万宋军骑兵的刀下鬼。如果根本没什么援兵不过是宋军的诱敌之计出去了跟送死没什么两样。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犹豫的时候喊杀声起军兵来报:宋军由北、西、南三面开始攻城。
这个时候开始攻城岳飞到底在想些什么?
北南两面不过是虚张声势宋军骑兵耀武扬威抵进射箭身后攻城必须的云梯、冲车等武器很少步兵数量也不足好像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西城则大不相同。火龙箭、一窝蜂遮蔽了天空士兵们躲在垛墙后面根本无法露头。几千名神臂弓手抵进射击不时有士兵中箭城上已经是哀嚎遍地。
“吱呀呀”十几辆冲车向城门行来;几十架云梯跃过护城河搭上了城头。宋军步兵争先恐后向上攀爬。
“杀进定州城活捉梁棒槌!”
“杀进定州城活捉梁棒槌!”
上万人一起呼喊声势端地惊人。
梁炳坤镇定自若不停地下达命令。
“呼呼”声响滚木顺着云梯放下去一砸就是一串最后一名宋军直接被滚木砸烂了胸膛。
滚烫的火油浇下去敌人的惨叫声听起来比会仙楼的歌女歌声还要动听。
火箭居高临下射在火油上云梯立时陷入大火之中。
一辆冲车被滚木擂石砸倒又被火油引燃忽然爆炸开来将周围的宋军当场炸死几十人。
火药?冲车装了火药?装火药作甚?
梁炳坤忽地警醒吼道:“投弹队瞄准敌军冲车射!”
投弹队只有区区两百人最新研制的手榴弹被梁炳坤当成了救命的宝贝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舍得使用的。
投弹队的手榴弹砸下滚木擂石弓箭也转向招呼宋军冲车。爆炸声此起彼伏响彻云天。最后只有三辆冲车到了城门口。
“火油快浇火油!”
一名军指挥使大声命令着梁炳坤刚想制止只听三声巨响脚下的城墙摇三摇晃三晃刚刚站稳脚跟碎石横飞半边城楼飞上了天空。
“报:城门破了!”
“都统怎么办?”
城外的宋军潮水般涌进城来远处还有万余骑兵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一旦失去了城墙的屏障或者撤退逃命或者与敌巷战再无别的选择。
梁炳坤心中忽地映出一处奇怪的场景:宋夏两军正在平原上浴血奋战夏军似乎还稍稍占了上风。远处无数的夏军士兵喊着“元昊”的名字勇敢地投入战场。
留下来只有死;东城方向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嗨不管外面是什么看了再说。
东边的喊杀声引起了梁炳坤的无限好奇一定要去看一看否则死了也不甘心!
“弟兄们生死存王在此一举下城和南人拼了!”
西城上的士兵在都统的命令下奋不顾身下城死战。
趁此时机梁炳坤悄悄下达命令城内其余人马迅向东城集结杀出城去与援兵汇合再回来救城里的兄弟。
什么时候人的潜力可以挥到极限?当然是逃命的时候。
两刻钟不到人马集合完毕开城门放吊桥向火光亮起的地方没命地跑。一口气跑出二十里竟无一人掉队就连梁炳坤本人都在赞叹真是天下最好的士兵啊!
爬上一处山坡向下观瞧。
广阔的平川上燃起无数的火把如同苍穹上的点点繁星;中央坐着上千的党项人正在扯脖子喊着“杀唉呦元昊元昊!”
另一面五千余骑兵每人一枝火把不时喊上一声“杀”。
不好中计了!
正想命令撤退只听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左右两翼杀出两枝人马。
“王贵恭候多时还不早降?”
“哇呀呀徐庆来也!投降不杀!”
梁炳坤心如死灰仰望苍天祖宗不帮他老天也不帮他。大夏要亡了吗党项要灭了吗?
“嘘”长出一口气梁炳坤道:“是已至此尔等逃命去吧!”
“都统国破家亡让我们往哪里逃?”
“党项人只有站着死的好汉没有跪地求饶的懦夫!”
“都统跟他们拼了!”
“元昊元昊元昊!”
士兵突然喊起元昊的名字每一次战斗元昊都会带给他们无穷的勇气都会指引他们去赢得胜利今天也不例外元昊与他们同在!
火把中间的党项人全部站起来也在呼喊着他们心中的战神。
“元昊元昊元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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