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在青山对岸的泥泞里,我有什么骄傲的,我的一生都在耽误繁华,我一度向往策马啸西风,倚剑正年少的青春模样,有为于风华绝代的自己。我有什么遗憾的,当我在有生之年,走遍全国的大街小巷,我……遇到了世界上和起点最近,凌驾于终点之上的伙伴们,我欲主宰命运,我亦是一个时代,逆旅人间,我不死不休。???????????????????——归丞〕
“归丞,你以前是抢劫的吗?”顾里问道。
“呃……为什么这么问?”我这一身行头,我这一张脸,我像走杀人越货的失足犯罪少年吗?歧途少走,原则尚留,这是基础底线。
“你没少挨揍啊。”顾里回答。
“啊,你说这个呀,我家属于唐手世家,学功夫哪有不挨打的呀!”我回答,毕竟此事,言传难抵身教来的更加刻骨铭心。
“死风尘,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低声问道,我方才似乎听到了什么诡异民谣,但是诸君又没什么反应,我好像又不那么肯定了。
“少年,自信点儿罢,那声音,其实都有听到啊。”死风尘回答道。
“那他们怎么……”我不太理解。
“嗨,毕竟人生在世嘛,总该敞开了玩儿的,有时候,你也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你先把古墓想象成是一间从来没有去过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巨大铁皮箱子,你初次造访,是不是会十分警惕,那么很好,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以后,试问,小丞你还会打着十二分精神,草木皆兵的守着吗?”死风尘直言不讳“人类是一个生命体,他们拥有着非常强大的适应力,或者说,比起适应,他们更善于在没有条件的时候给自己创造条件,走下去!”
所以……他们都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吗?我不敢苟同,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栽在这儿,我也还是我,我将永远保持一份涉世不深,敬当年的初心。
“好了,”顾里道“嘿,想什么呐,总发什么呆呀。”
“我在想刚才那个童谣。”我回答。
“小老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常安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要跟我讲什么怪力乱神罢?”我回答。
“不不不,你就说,你信不信?”常安道。
“我当然不信了,鬼神生于人心,长于人性,可这个世界上,人间萧条,四海招摇,什么都没有,聪明人叫做有灵魂,有深度,碌碌无为的人,便是行尸走肉,亦如蝼蚁,平平无奇的云霓众生,其实才最无所不能。”我回答。
“快有我家顾大警官的风范了。”常安戏谑道。
“你都说你不信世间鬼神了,那还瞎寻思什么,无趣!”昆仑吐槽道。
“我……”我欲言又止,我就是不太放心而已。
“小萌新,过来办正事儿了。”席北道。
什么正事儿?难道,这……盗墓老仙师还有别的规矩,话说下都下来了,无非背口诀,比如先什么再什么,东西南北中?那我三五分钟也记不下来啊,那个…我记性一点儿也不好,别人过目不忘,我一目十行,一字也不入心。
“死风尘……”
“你别问,我不得不提醒你,盗墓之人自古就是天南海北,各路能人志士齐聚一堂班门弄斧,我的规矩只是一小部分,他们自己的本领才是主要的,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死风尘直言。
我无言以对,死风尘,你他妈这是不负责任,操。
“你好像并不太愿意,”昆仑忽然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们不逼你背口诀,书本套路是古人经验,而我们要以自己的方式,惊天动地。”
“哦,那当然最好不过啦。”我笑了笑,回答道。
二零一三年,七月,昆仑第一次和顾九爷一起下地,那年她只有十三岁,顾九爷顾里,那是道儿上的称呼,毕竟众所周知,他的职位是维法的,而他的行为是违法的。
天有九重天,地有九泉眼,天地之间,焉能无九爷?
墓冢在内,阴阳颠倒,无生无死,他们盗墓人,行走于黄泉的边界,他们随时都可能触发机关和某种看似和谐的条约,于是那年,昆仑想了个办法。
顾里一路燃香引魂,她只觉得此举适得其反,后来,他们下午三点,寻墓而入,必先找一处干净宽敞的耳室,进行一场四十分钟左右的祭祀,祭坛已开,为时八个小时。
所以说啊,无论魏戮楚是对是错,是善是恶,他都给后世留下了一项伟大的“工程”其功过不予评说,历史悠久,文化传承。
祭坛以精血为引,毒蛊辅之。
“那个,被蛊虫咬了,会不会死啊?!”我问道。
“会啊,身死之时,七窍流血,嘴唇发紫,眼睛塌陷,面若骷髅,人不人,鬼不鬼,最终暴体,迹象是中毒而亡。”常安一本正经的说。
“这么危险,你们为什么非要去做,疯了吗?”那时候的我,多好骗啊,他们随便面无表情的忽悠我两句,我就会信,但是这种代价往往让我不爽,我吼道。
常安似乎惊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我,片刻低声说道“我逗你的,我们这么做,本来就是想把伤亡率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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