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六腔七魂很多时候是一场远赴征程的盛大修行,如果深陷其中就可能走火入魔,引火焚身,如果孑然例外又可能受人排挤,难行世路,毕竟苍生天下,人人徒有其表,众生离苦得乐。
“什么人啊,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常安喊道。
“渡生渡魂,离悲寂死,我是勾你魂,索你命的渡阴人。”那人声音回答道。
“什么?渡阴人?渡阴人是什么。”我问道。
“假如说,阴世之主是阴间阎王,那么渡阴人就是死地的判官,老话说,人间之下便是地狱,地狱当中罚其罪名,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各司其职,而地狱十八空,判官探平生。”死风尘道。
这是一种什么定律啊,他不远万里,他难辞其咎,这世界上的很多人,不信鬼神,不问佛魔,便是因着见识短浅,自我安慰也不该一盆冷水浇下来,毁天灭地,好不痛快,往事如风,且寄十里百里山河红叶,不死不休,怎能提前窥了天命,担了罪名,不生不死的活着,可能……这就是众生的大刑。
“渡阴人现世,便寻阴官,我等可是有过大奸大恶之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问道。
那渡阴人闻之,先是嘲笑了我一番,继而回答道“盗墓人但行刨人祖坟之事,你还有脸问,他妈的,恬不知耻。”
我看过的盗墓小说,可没有这么玩儿的,他妈真遭罪,这都是没头没尾给我来一套又一套,本来啊,都说人间故事大同小异,我既然阅书无数,那么经年,就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佬人物,操,现在呢,还不是随便什么玩意儿都能灭我,看来,凡事不可尽信,没准儿,老子是被个丧尽天良的无名作者算计了呢。
世人皆追名逐利,那你他妈追老子干蛋呐。
顾里听了那话,轻蔑一笑,他说“兄弟,你呀,就是落伍了,这些野墓,墓主人个个都丢了姓名,承蒙我们这行惦记,说起来,哥们儿是行善积德的,怎么到您老嘴里还论起罪来,他们哪有什么后生啊!”
“老顾,你这也太损了罢……”常安戏谑“不过我喜欢。”
“常安,其他人强词夺理便说你们此举是行善积德,可你贩毒呢,毒品那玩意儿古往今来害了多少人,你心里他妈没点儿逼数!”渡阴人道。
“咋滴啊,你吸毒至死的呀?”常安毫不留情面道“常爷我,外号毒先生,老子就是愿意,就是高兴,碍着你了还他妈怎么滴呀,毒先生一向正经买卖,拿钱取货,公平交易,我一不偷,二不抢。也做到明面儿上,一干三五年,谁敢跟常爷说一个‘不’字,碰上你个孙子教训我,他妈的,哥们儿还没落魄成那样。”
“你他妈知道我谁吗,脾气不小。”渡阴人回答。
“有本事滚出来见我。”常安回答。
“安呐,干嘛呐,给人态度好点儿,你想想,人属气球的,回头砰一下子过去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不值当的。”顾里说道。
“切~怎么滴都好说,教常爷做事儿,想都别想,我干多少年生意啦,他一句不行,我他妈还做错了呗?”常安直言不讳。
“小子,语气给我放尊重了,我他妈是你老子,”渡阴人道“我叫风天末。”
风天末,男,南北朝生人,是个无所不能且在当代享有盛名的风云人物。他是一代枭雄,也是一代传奇,他十八岁南下经商,拿下了当年最大的商业贸易场,名震江湖,二十六岁,自创盖世神功,连挑名门八大高手,问鼎天下,三十一岁,卒。
闲修散记说,风天末其人,文能写四方,提万物,武能辟天地,转乾坤,医能活死人,肉白骨,学能知天文,晓地理……是个全才。
“风天末,久闻。”昆仑微微一笑道。
风天末笑了笑说“小丫头,有点儿见识嘛!”
他站在指北针的针尖上,他穿了一件接近于牛皮纸颜色的衣服,头发看上去有几百年没有梳洗了,他说,自己那一辈子,除了长的丑了点儿,以外全是长处。
我听了这话,莫名的有好几分发笑“风兄,你还是洗洗罢。”我说道。
“娃娃,你懂什么,古人云,美人在骨不在皮,风天末若是风华绝代,貌赛潘安,别说不梳不洗,就是粪坑里爬出来,也照样是美的。”风天末这样回应我,我竟有些无言以对。
“死风尘,你认识他吗?”我问道。
“老夫不曾听说。”死风尘直言不讳。
“也是,你个生于太荒以前的老妖怪!”我调侃道。
“渡阴人,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了,时间总是措不及防,他从我的掌纹上失踪,化为树的年轮,一眨眼,双双对对地,都长大了。
风天末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们玩儿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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