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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
云喜从来不知道原来银河之上是有水牢的,专门用于关押水下生活的俘虏。
而此时,白奴就被关在一个用栅栏围着的大池子里。
她分明不是水族……
见了云喜,那面容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女子,终于像是于绝望中看到光芒,直扑向了栅栏,道:“云喜……”
云喜见她面容憔悴又狼狈,身上的盔甲早就已经在战斗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就是那巴着栅栏的那只葱葱玉手上,都已经有了一道深得已经翻了肉的伤痕。
顿时心下一痛,她道:“白奴,这是怎么了?珍珠呢?”
白奴哽咽道:“被追杀……”
他们被伏击了。
对方异常强大,看不出来路,竟可以冻结海水,使珍珠完全借不了水之力。
珍珠拼了命让她逃走,自己被……捉了去。
白奴把手从栅栏里伸出来,抓住了云喜的手,道:“救,救他……”
云喜心下一沉。
能捕捉珍珠,又岂会是什么泛泛之辈?更不会留下这样的漏洞,让白奴可以逃走。
应该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她,让她来报信的。
云喜决定去见一见陛下了。
她安抚道:“你在这儿先安心呆着,我一定会把珍珠救出来的。”
说着,又从臂纹里,取出珍珠的妖髓,道:“这个你收着。”
白奴靠着珍珠剖开心养着元神,捡回了一条命。因此与珍珠血脉相连,无法离开他太久。
昔日珍珠一狠心,就挖了这大半妖髓交给云喜保管。
“万一我死了呢,你让她怎么办?”
“像老子这么聪明的,当然会多给她留一条后路啊。”
那俊美的鲛人,便是说着这样的话,神情也依然倨傲。
当时只觉得好笑,像他这样自大的人,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今想起来,却是字字诛心。
这妖髓可以替代本体,缓解白奴被反噬之痛。但云喜如今只盼珍珠能争气些……撑到人家去救。
白奴接过了那妖髓,顿时就像是个孩子那般,捧在手心里就哭了起来。
……
云喜匆匆出了水牢,刚刚上岸,就看到几个人站在那里。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玄色帝袍的身影。
见了她,陛下招了招手,并反复身边的人退下去。
云喜低着头上前,道:“陛下,珍珠必然是被云染的人捉走的。”
陛下道:“前些时候,因为朝中无白奴,那贼子倒是趁乱捞了不少便宜。如今他反应过来,会要赶尽杀绝,也不稀奇。”
云喜顿时一喜,陛下难得和她想到了一处!那就好办多了!
“那……”
陛下慢慢地走向水边。云喜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他们面前,是浩瀚的银河水军。
半晌,陛下道:“她虽入魔,但孤一反常态为她遮掩,为的是她家族门楣。孤知她还有些许心性在,可如今,却将自己化魔之身,呈于众人之前。孤知道她自己是不怕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云喜怔住。
陛下道:“明知道,是有人故意放了她,让她来报信,她却还是来了。”
云喜细细琢磨这几句话,一时无言以对,只低声道:“或许她没有想太多,只是想救珍珠。”
陛下冷笑:“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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