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笑得更欢,“我早就说过,和油菜有关嘛。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不仅好吃,还有新意呢。”
小紫以一个专业人士的口吻评价道:“这食材,估计也只有这个时节、这个地方最好——看看我们的小花,还有什么宝贝,快快亮出来?!”
伴随着小花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桌子上很快就又上来了几个菜:
一盘白得如雪的土豆糍粑,香糯软甜,有风流文人喻之为“情人舌”;
一碟黄灿灿的炒土鸡蛋,那种色彩,差点让南北误以为又与油菜花有关;
还有当地特产腊肉,煮熟后其肥肉层居然是晶莹透亮的,宛若淡黄的玛瑙,吃起来有一种奇特的“江南香”,和当地的木耳炒在一起,是一道名菜“木耳炒腊肉”;
至于他们那里出产的小银鱼,美人手指一般,圆圆的肉肉的,和面粉油炸,是下酒的佳肴。
南北是吃鱼的高手,他觉得自己吃遍天下鱼,再不能忘怀的,该就是这种江南河中不知名的小鱼了。
一想到酒,南北还没有开口呢,小花好像就知道他要什么了:“大哥哥想喝点酒不?我们这里有竹筒酒,来一筒?”
“来一桶?那得多少?”小紫没听明白,怕酒要多了,把南北喝醉了更不好,急忙说,“来个一斤吧。”
小花听了大笑,她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竹筒来,一边解释道:“我说的是一筒酒,一竹筒酒呢。这酒,是长在竹子里的呢。”
“什么?长在竹子里的?”
南北愕然。
他拿着那个竹筒,翻来倒去,那就是一个完整的竹筒嘛,怎么也找不到哪有口子。他将竹筒放在耳边晃晃,却能听见里面有液体晃动的声音:
“真的长在竹子里的?那我可得尝尝。”
小花一笑,飞快地拿来一个锥子,在竹筒的上端很快地钻出一个孔,然后在南北和小紫的面前都摆了一个碗,先将竹筒向小紫的碗里一倾,一股淡绿的酒水射进碗里,一股清冽的酒香味直冲鼻腔,屋子里顿时充斥着这种有着新鲜竹味的酒香,引得南北不停地皱鼻,瞪着小紫碗中的酒,恨不得抢过来先喝一口。
小紫故意一把抢过酒碗,在南北面前晃晃,还白了他一眼,自己却慢条斯理地将酒碗靠近嘴边,轻轻地咂了一口,她先含在嘴里,眼睛看着屋顶,好像在想什么事呢,突然就回味过来,大叫一声:“好,好香的酒!”
一仰脖子,小紫居然就将半碗酒喝下去了。
再看南北,早已经端了一碗酒,只来得及在鼻子前嗅嗅,只见碗一翻,也喝了下去。
“我们镇上,老一辈人,喜欢用竹筒装酒,后来发现,这新鲜竹筒装酒,竹筒的清香还能渗到酒里,喝起来比别的酒多了一种美味,大家得了这个方法,就都用竹筒装酒,这就有了我们当地的竹筒酒。”
小花笑着,脸上隐隐献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却不忘介绍道:
“前几年,省里来了一位酒专家,他研究了我们的竹筒酒后,又教了我们镇上人一种新方法——用注射器把酒注进鲜活的竹子里,让它们和竹子一起生长,一两年后再砍倒竹子,锯成一节节的竹筒酒;或者也可以在‘养酒’的竹子上钻个孔,用瓶子接着,做成瓶装的竹筒酒。这种酒,在竹子里养了一两年,吸收了竹子的清香,那咋能不好喝呢?”
南北听罢,不仅鼓掌道,“好呀,妙呀!”
话没说一两句,急忙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小紫拉着小花的手,夸奖道:“花花,你懂的还真多呀!”她又看看桌上的菜,再看看南北:“菜上齐了吧,这些菜,哥哥下酒够了吗?”
“我给大人们总讲这酒,早就背熟了。”小花得意地笑。她看看南北,又看看小紫:“至于菜嘛,算了吧……就这些,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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