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长从小艇上下来，就有一个智能人恭敬地迎过来，“格林先生，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我会为你介绍最好的，保证你满意。”
他明显事先得到了通知，连无长的身份都知道。
“哦，我需要几个亚人。”无长道：“我已经选好了，就是不久前随我同船来的人。”
智能人略微一怔后道：“格林先生，你稍候。”便呆痴不动，看样子是在与站点取得联系。
很快他就笑道：“我查到了，他们在一七一五六区，先生是要哪几个，还是都要，我把他们叫上来。”
“不用，我想自己去挑一下。”无长想见识一下贫民区是什么样子。
“好，格林先生请随我来。”智能人道。
无长三人随他上了悬浮车，问道：“你叫什么？”
智能人明显很高兴的样子，道：“我叫应三九，客人一般都不问我们名字的，因此我也没介绍，请不要见怪，以后再有需要尽管找我。”
无长看着他，又回看了下身边的诗兰，心中有些发堵，这应三九只有一个数字代号，应字明显代表一种职务，和应三九相比，诗兰是极幸运的，做人再难也比智能人强。
诗兰也望着他，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
无长轻轻抚了下她的脸以示安慰，诗兰依恋地触蹭他的手。
应三九看了二人一眼，赶紧转过头去，客人这是在相互示情，他可不能影响客人的情绪。
阿离抬头看着二人，神情有些疑惑又有些异样，无长看了看她，将手收回，转头随悬浮车的下降四下观瞧。
贫民区其实很干净，地面是可以自动除尘的泡沫状硬脂类材料，这里每人配发一条毯子，各有一个活动空间相互隔离，人们或坐或卧，但大多数人的眼睛是迷茫的，不知将来的命运如何，与这里的人数相比，雇工数还是很少的，大多数人得不到工作，尤其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
悬浮车没有封闭，只是椭圆形的底盘上几排座位而已，开得并不快，为的是让客人能看到各层的情况。
无长心中其实很是欢喜，原来还发愁弗戈人数太少，现在问题很容易解决，只要有钱，这里不乏亡命之徒，甚至有的打仗比弗戈人更勇猛，更专业。
悬浮车一直往下降，当降到第十五层时，这里已经大多是老弱病残，从上往下素质越来越低，无长不禁暗自摇头，亚人在哪里都受到歧视，在这贫民区，看来连这些老病残疾的地位都不如。
无长正想收回目光，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老人，脑袋奇大，与身子明显不成比例，乱蓬蓬的头发与其他人迵然不同，戴着一幅小眼镜，坐在地上，仰着头，在那里念念有词，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
原来还有疯子。
但无长却心中大动，他似乎感觉到这老人身上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能力。
“停！”无长道。
悬浮车立即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人？”无长指着疯老头问道。
应三九立即答道：“格林先生，他叫德尔，是个疯子，来自绿都星球，脑袋有问题，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绿都星是黑鹰帝国九大宜居行政星之一，地位仅次于黑鹰星。
“哦，他都有什么想法？”无长问道。
“他认为石头也有自己的思想，甚至他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幻的，全是数据，这怎么可能？”应三九摇头道，明显觉得不可思议。
无长一怔，他想起诗兰在智能人时曾经说过，有一种说法，宇宙万物包括实物和虚空都可以看成数据，直觉就是可以读出这些数据的能力，看成数据和就是数据虽然有很大的区别，但这老头未必就是疯子，而且无长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直觉认为这疯老头有特殊能力，那基本上就不会错。
“我想雇用德尔。”无长不动声色地道。
“什么？”应三九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他迅速应道：“好的，格林先生，我带你过去。”
悬浮车飘了过去，停在疯老头德尔面前，德尔仍在念念有词：“循环…约束…超矩…”
“德尔先生。”应三九叫了一下，见仍没有回应，便大声道：“德尔先生！”
“啊，啊？”疯老头回过神来，怒道：“干什么，打搅我的思路！”
应三九歉意地看了一个无长，道：“德尔先生，这位是亚历·格林先生，他想雇你。”
“雇我？”德尔站起来，上下打量无长，“你雇我做什么？”
德尔个不高，看他的身子比例，就像一个大头娃娃，无长却并不怠慢，施了个绅士礼：“德尔先生，我希望你能做我的顾问。”
“顾问？”德尔眼睛突然发光，就像一个精神病人突然发作一样，他把双后背在身后，兴奋地来回走了两步，问道：“你能给我多少佣金？”
“每十天一个信用币。”无长道，这比其他雇工已经相当高了。
德尔摇着大脑袋道：“不够，远远不够，这点工钱就想让我帮你解决难题，我不干，你找别人去吧。”
“德尔！”应三九叱责道：“你又犯病了！这么轻松的工作，给你这样的高薪，你还不知足！”
无长抬手止住他，道：“德尔先生，如果我真有难题，你能帮我解决，可以单独另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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