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人?”叶秋和张紫渊都觉愕然有些人只是一个名字就能传给人无限遐想而庄周报的这个假名无疑也是如此傲然一笑庄周拍了拍桌子歌道“我本楚狂人风歌笑孔丘。”
叶秋诧异的问道“孔丘可是孔仲尼先生没想到大哥也看过他的书。”
庄周微微一笑却是不语接着吃起东西来张紫渊收敛起了先前的那种轻蔑他这次是异地赴职还没介绍过自己的来历叶秋便一口道出他的来历显然是从那几块牌上猜出来的但那牌上更是只有官职没有名字这人竟然能由此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就不简单了除了消息极度灵通之辈还有谁有这种手段。
而庄周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举止失礼但刚才说话时狂态必露而且能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显然也是隐士一流不是才华出众就是另有所恃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张紫渊毕竟是久混官场的人物不过是片刻之间便已经将庄周和叶秋两人的来历看的**不离十这便是察言观色之道了此道到了巅峰境界不但能把握人的喜好习惯甚至连上位者的心思都是一清二楚如同掌中观纹能够影响到人的喜怒哀乐当真是厉害之极古来的许多弄臣奸臣幸臣都是深擅此道张紫渊虽然没到这个地步但看人神情气度还是会的虽然仍有些不以为意说话间便客气许多。
叱了几句不知高低的两名子女张紫渊便问道“孔丘孔仲尼本官多年以前倒是见过他的书好像是叫论语什么的但通篇迂腐不堪不通实物却是可笑。”
庄周眼中俱是笑意干脆装着困倦趴在了桌上没想到这张紫渊还是有些眼力的竟然一下就抓住了儒家最大的毛病这里已经是白虎星域有的地球典籍也是当年的那些能跨越星际的强人带过来的肯定不会多尤其是孔丘的思想其实是直接继承的西周周公的学说周公制礼而后孔子在周公的礼基础上提炼出了仁后来孟子又提炼出了义所以孔子其实也是个学生他的圣人地位是到唐代才确定的又有数千年时间潜移默化这才形成了孔子在古代中国至高无上的地位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没有这种背景自然不会有人把孔子当回事能够实事求是的评价反而能看到那光环下的阴影。
看到庄周睡去叶秋很是无奈只好一个人应付这颇让人讨厌的张紫渊刚才张家家仆的举动实在是大大的得罪了她便就着刚才的话题又说了几句叶秋却对孔丘颇为敬佩当年封神之役的影响真是遍及三界太公周公两人分别被誉为武圣和文圣直到现在三界的大格局还是当年确立叶秋对孔子能从周公制定的礼中提炼出仁这个价值却是很佩服不想张紫渊刚才还在声讨孔子见到叶秋很是欣赏竟然口风一转变成了孔子之学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而且搜索记忆从记得的几句论语残章中找出例子来论证这个观点竟然立论严密让人赞叹叶秋点头赞赏之余却也明白别看这张紫渊已经四五十岁官也当的不小却是没有自己的立场的就好像墙头草一般风从哪边来他就往哪边倒根本是看人下菜碟。
要是刚才是庄周说话这张紫渊张大人估计现在正在批驳孔丘学说的荒谬吧。
叶秋神色复杂的看了庄周一眼暗想也只有大哥才不会如此无论做什么都是源自本心即便这观点不同于世俗也是一样的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没有半点顾忌看大哥那落魄的样子想必就是因为如此不懂得迎合得罪了人吧又不屑于和那帮俗人为伍吧要不然以大哥的才智这天下又有什么地方不可去又有什么事情做不来都是俗人太多啊容不下这等奇男子想到这叶秋看庄周的眼神不免又温柔许多。
却是庄周这厮扮演的太过逼真连叶秋也把他真当成了落魄的狂生红尘中的奇人他那副样子要说是行走人间的仙人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呀自然而然就把他当成了混得不如意的狂生对社会满腹抱怨之心这厮还不时的吟几句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恨不得把人都杀光的样子就更证实了这种看法。
虽然颇为鄙夷张紫渊的为人但叶秋说话之间却是滴水不漏举止落落大方神态更是从容淡定看的张紫渊更是暗觉自己猜想不错这叶秋也不知是什么人绝对是有很大背景的这种言谈举止都是要久经训练才能达到的否则即便是城府再深智力再高第一次碰到也会有手忙脚乱之感看叶秋的模样却是常与官府打交道的并无局促不安之感反而在说话之间隐隐主导了局势不是久居上位绝对不会如此。
不过张紫渊好歹也混了多年官场了虽然猜测叶秋大有来历也看出对方对自己并不感冒纯粹是在应付自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也只好起身告辞叶秋冷淡的说了几句打了这忽然冒出来的张大人看着这一群人敲锣打鼓的离去叶秋脸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厌恶之色却在看到庄周时眨眼消失不见一脸温柔的望着庄周酣睡的样子。
这地方本来只是赶路歇脚的叶秋却是一点也不急看着庄周睡着也不去叫醒竟然就坐在那里小手托着腮部眼神迷离仿若巫山烟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太阳几乎落山庄周才清醒过来只觉畅美无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叶秋的眼神也有点不同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守了一下午刚开始的时候庄周还是装睡但他收敛了元力后身体素质虽然远胜于普通人那种睡不着的毛病却是没了心神放松之下竟然不知不觉间真的睡去。
普通人的感觉真好。
甜甜一笑叶秋也站了起来“大哥你醒了。”
庄周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了看天色便拉了叶秋的手笑道“走吧。”
这两人竟然默契无比沿着路边走去。
庄周和叶秋都是步行在歇脚的亭子里耽搁了一下午时间却来不及了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虽然两人都不觉得累天却黑了下来眼看已经错过宿头两人正以为要宿在野外不免有些麻烦忽然透过前边林子隐隐看到几点***疾走几步便见到一座荒废的寺庙。
两人走到近处才见那寺庙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可不是张紫渊一行人。
庄周有些诧异这一行人虽然行李不少可早走了很久也不至于像自己两人一样错过宿头吧进了这荒废的寺庙便见到张紫渊一家还有数十的家丁丫鬟正在生火做饭庄周和叶秋很轻易的问出这一行人耽搁下来的原因却是张紫渊的小儿子忽然痧这才停下不走了。
两人找到张紫渊时他正焦急的走来走去便是见到庄周和叶秋两人也是无心搭理只是愁眉苦脸的拱了拱手在那踱来踱去眉头都皱到了一块显是颇为焦虑。
这房间早已经被清理出来榻上躺了个小孩面色潮红意识已经迷糊嘴里还不时的喃喃着听不懂的话语。
叶秋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走到那生病的男孩跟前抓住他的手腕诊起脉来张紫渊顿时大喜连声问道“叶公子莫非还会医术可知他得的是什么病。”
张紫渊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这小男孩却只有十来岁一看就是晚来得子极为宠爱的这时为了孩子竟然连自身颜面都顾不上了也不自称本官庄周暗笑恶感倒去了许多叶秋却是理都不理手搭在了小家伙的手腕上只是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急得张紫渊在旁边直搓手旁边几个女人眼圈红红的想是之前被骂得狠了这时见有人替小公子诊治顿时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其中几个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外乎家庭内部的争宠之类的庄周只是望天不理叶秋一边诊脉似乎遇到什么难题皱了下眉张紫渊顿时心中一惊叫道“哭丧啊人还没死呢都给我滚出去出去出去。”
把一干女人都赶了出去一边紧张的看着叶秋。
良久叶秋才放开手站了起来淡淡的望了一眼急切的张紫渊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小心的拔出塞子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颜色赤红大如龙眼递给张紫渊“和水服下一刻钟后便好。”
张紫渊千恩万谢的接过丹药嗅嗅那药丸只觉一股清香直透胸脏顿时大喜又冲外面吼了一声几个女人急急的冲了进来又有丫鬟端了水过来将药丸给小孩冲水服下叶秋给的药丸颇为灵验一被吞下小孩的呼吸便平稳下来脸上潮红的神色也淡了许多。
张紫渊对叶秋又是连连感谢叶秋只是不理淡淡的吩咐道“一会醒了之后给他多喝开水再好好睡一觉便好了张大人夜里还要警醒一点。”
张紫渊连连点头“叶公子放心在下定会让人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叶秋神色淡然就好似刚才救人的不时她一般拉了庄周走出来自选了一个偏厢这寺庙早就荒废了也没人居住房间里竟然挂起了蜘蛛网两人看了一眼便又退了出来干脆就坐到了庭院中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四野黝黑一片除了张家仆人点燃的那些***再看不到一点光亮。
庄周看看天笑道“没想到天竟是黑了全怪我贪睡这才错过宿头不过幸好冥冥中自有天意竟然让贤弟救了那小孩也是一桩功德贤弟医术通神便是其他人都没办法的病也能手到擒来为兄实在是佩服。”
叶秋脸一红手被庄周拉着也不挣开只是低声说道“大哥那小孩的病情有古怪只怕不是痧。”
她说着便解下背上的革囊塞到庄周怀里“大哥你且带着这个要是今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出现你便打开这革囊自然万事平安。”
庄周愕然的接过革囊“有什么古怪那小孩的病不是给治好了么难道还有反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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