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休闲殿的那条路,我自是熟悉不过了,不过,却也不能让那个带路的小太监看出来,所以,我拉着杏儿,乖乖的跟在那个小太监后面,按照小太监的指示往前行。
途经御花园之时,我忍不住的又向里打量了一下,现园中的那些花儿正姹紫嫣红、无忧无虑的开放在那里,我心中突然有些感叹,只怕这整个后宫之中,最无忧无虑的可能就是它们了,不需要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阴暗的心理,不需要活得那么累,只管尽情的释放自己、展示自己就可以了。
不过,仔细想想,就我自己现在而言,心情与以往的每次赴宴相比,也轻松了不少,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前来聚会,那些明争暗斗、争风吃醋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身上来了,这样一想,心中倒变轻松了不少。
在这种边走边想中,很快就到了休闲殿的正殿前面,与以往每次前来一样,刚到殿门前,里面的欢声笑语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有时我不得不佩服这些女人,心中就算对一个人恨之入骨,面上却依然能做到笑颜如花,亲亲热热的,尤其是在皇帝面前,就更是如此了。我有时候真的替皇帝感到悲哀,一辈子与一群整日戴着面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就算身边躺着的女人心如毒蝎,他也无从得知。
“林院使驾到!林院判驾到!”我们刚走跨进了休闲殿的门槛,在门口守候着的太监便开始扬声通报道。
里面的欢笑声自然是停顿了片刻,我与杏儿也被很多人打量了一番,不过,我能感觉到,这些打量的目光与通报“秦贵妃驾到”时有很大的不同。通报“秦贵妃驾到”时,往我身上射过来的目光是充满了嫉恨、艳羡,甚至阴狠的,而现在这些目光大多数只是因为有些好奇而已。
一个正五品的院使和一个正六品的院判是不会被这些后宫嫔妃们放在眼中的,她们对我和杏儿充其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进殿之后,看着殿中所摆放的那些桌子,我不禁有些犯了难,这下面摆的每张桌子上几乎都坐上了人,往日里,我可以往后面人数稀少的桌子上落座便完事了,可如今我与杏儿都是男儿身,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又怎能自己与皇帝的嫔妃同坐一桌呢?坐上去也只会显得我们太孟浪了。
幸而,皇帝看见了我们,便开口唤道:“林院使,林院判,上到这方台上来坐吧!”
我思忖着,如今可能也就只有这样坐方才合适一点了,不过,我仍然先带着杏儿,在太监的指引下,给坐在方台上方的皇帝、姜太妃、淑妃、德妃、贤妃和已经赶进宫来的乐宁公主等人行了个礼,然后再假意的推辞道:“微臣惶恐,微臣兄弟二人身份卑微,与皇上、太妃娘娘、公主以及诸位娘娘同坐,恐怕有些不合礼制。”
“皇上说你兄弟二人坐得,你兄弟二人便做得,说什么你们还算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呢,这两个位置可是皇上一来就吩咐人给你们兄弟二人留下的呢。”这时,姜太妃又满脸慈祥的开口道。
听到姜太妃这话后,我便带着杏儿半推半就的落座了下来,我与皇帝的位置恰好是面对面的。
待我们落座之后,姜太妃又扭头对皇帝说笑道:“这可真正是巧了,现在这御医院的三位长官全部都姓林,也算是缘分啊。”
皇帝笑道:“还真是这样,儿臣当初在边关任命他们时,倒是还没联想到这些呢。”
淑妃也笑着附和道:“这也难怪了,在边关之时,局势紧张,皇上将心思全放到军机大事上去了,别说这种小事,只怕是连臣妾和一干后宫姐妹们,皇帝只怕也没想起个一时半会子。”
听了淑妃的这话,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微僵了一会,不过,旋即他就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微微带些宠溺的冲淑妃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倒是坐在皇帝身边的乐宁公主闻言,取笑淑妃道:“怎么了?香儿,你现在难不成是在闺怨吗?抱怨皇上御驾亲征时没有多想着你一点吗?那皇上出征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皇上,天天想上一时半会子呢?”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乐宁公主问起这话,淑妃不禁有些羞红了脸,不依的抓着姜太妃撒娇道:“姜太妃,您看看,乐宁姐姐她又在取笑香儿了,您赶紧替香儿修理修理她嘛……”
“呵呵。”姜太妃笑着拍了拍淑妃的手,安抚她道:“就算是思念皇上也很正常嘛,皇上在外征战,妃子们自然会心有所挂了。宁儿也只是见皇上灭了那金源国贼人的威风,凯旋归来,心中高兴,便向你逗乐几句了。来,来,来,咱们先别说这些了,这儿既是给皇上的接风宴,也是给皇上的庆功宴,咱们都还没给皇上敬酒呢。哀家先来敬皇上一杯,为皇上的英勇抗敌和这些时日以来的劳苦奔波。”说完,姜太妃先举起了杯。
在姜太妃的带领下,方台上方在座的嫔妃以及下面的嫔妃都开始纷纷向皇帝举杯敬酒,就连我与杏儿也都不得已的向皇帝敬了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些红晕了,皇帝的兴致也越来越高,姜太妃突然开口道:“皇上,哀家看你现在兴致还不错,决定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喜上加喜,变得更高兴一点。”
“哦?真的吗?究竟是何消息呢?母妃请说。”听了姜太妃的官方帅哥四菜一躺上传话后,皇帝有些惊讶,连忙追问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