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激动与颤抖,我又向卞母妃确认一下,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卞母妃肯定的点了点头,并且毫不犹豫的在赵德安所做的笔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卞母妃的模样,我心中不由自主就相信了几分,因为随意诬陷别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我之前已经与她言明过了,她与卞留云的未来还掌握在我手中。
她知晓我的脾气,不可能拿自己的事情来开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玩笑。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将秦蝶儿打入冷宫之后,姜母妃突然特意赶往玄清宫,对我所说的那番语重心长的话。
就是在她这番说话的影响下,我才执意的要寻找到一个理由,才将蝶儿放出宫来。
不然,估计待我气消之后,便会着人将她放了出来。
现在想想,她所说的这番话,真的就是全部为我着想,没有隐含任何动机吗?
还是,包晴漾受孕之事,怎会偏偏就这般凑巧,赶在我御驾回宫前夕才被现呢?
如若她是为了保护包晴漾和胎儿的安全,故意这样安排,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如若她要有别的心意,那只怕就是非常小可,并且是有所预谋了。
而此番我离宫,临行前,有告之过嫔妃们,如果她们有何不懂或者不知晓怎么处理的事情可以去请教姜母妃,其实,我这就是在将整个后宫的最高决策权交到了姜母妃的手上。
现在想想,如若她想阻止蝶儿受辱之事,是绝对可以阻止得了的,更何况,她那日还同香儿、念儿、杨柳一起来了这冷宫之中呢。除非是,她根本就没想到要阻止。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我再次所托非人吗?我痛苦的猜测着。
如若这个多年以来让我感觉到和蔼可亲、视之如母,异常信任之人,也对我怀有异心,或者另有企图,那对我绝对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虽然我不愿意这般猜测于她,可是,眼前的这些证据却让我又不得不猜测到她身上来。
蝶儿之死,我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怀疑到姜母妃身上,这是否是我的判断失误呢?或许,我也该派人去留意一下姜母妃最近的所作所为了。
想到这里,我便打算吩咐赵侍卫派两名暗卫,去姜母妃的宫中潜伏暗查一下,打探打探她最近的行踪,以及与哪些人来往过密。
不过,此事我不想让卞母妃和卞留云知道,否则,若是我怀疑错了姜母妃,又让很多人知晓了,会让姜母妃很伤心的,我心怀一丝侥幸的想着。
于是,我有些有气无力的对卞母妃说,让她与卞留云继续在这偏殿中待上两天,待我查清案子之后,肯定会遵守诺言,放她们回公主府。
听见我的保证之后,卞母妃知道我会说到做到,喜不自胜的准备带着卞留云,与赵德安一起回偏殿。
谁知道,那个方才一直没出声的卞留云,却突然扑到我的脚底下,说自己冤枉,让我放她回宫。
若是之前,我兴许对她还能有几分怜悯之意,可是,我现在被姜母妃的事情弄得心情特别差,她却还突然来搅合一下,这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我很自然的将怒气了一些到她身上,我调高眉头询问她,她究竟是怎么个冤法,是我将她打入冷宫,让她受冤了?还是卞良的通敌叛国是个冤假错案,我根本就不应当将她打入冷宫?
其实,我这已经是在提醒她,因着卞良的缘故,我能这样对待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卞母妃听出了我的意思,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善,便连忙劝阻卞留云,让她不要胡闹,赶紧随自己一起回偏殿。
哪知道,这卞留云不仅不识好歹,还叫嚣起来,说卞良通敌叛国又怎么了,又口口声声称呼蝶儿为贱人,质问我凭什么为蝶儿查案,蝶儿又凭什么能够得到我的宠爱,并且欺压到她头上。
据我的了解,一直是她对蝶儿进行挑衅,而并非是蝶儿欺压到她头上。更何况,蝶儿已经死得那般凄惨了,我又怎能允许她现在再来侮辱蝶儿呢?
于是,我怒极反笑道:“就凭你现在的这幅争风吃醋的丑恶模样,拿你与蝶儿相比,实在是对蝶儿的侮辱。来人啦,罪人卞留云辱骂已过世的皇后,目无尊卑,罪加一等,给朕打入天牢。”
众人听见我的话后,均大惊,因为,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我已经将蝶儿追封为了皇后。
其实,在我将蝶儿的遗体抱入地宫之中的那间正室,我便已做出了这个决定,此生,除了蝶儿之外,我将不再立后。而且,在我的心中,最合适的皇后人选,自始至终,就只有秦蝶儿一人。
听见我这句话后的卞留云,在侍卫们的拖移下,差不多已经呈半疯癫状了,她嘴中不停的叫嚷着自己不服,还在质疑蝶儿有什么好。
卞母妃见着了,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向我跪倒乞求,让我饶恕过卞留云。
我没有答应她,只是嘱咐赵德安赶紧扶卞母妃去偏殿休息。
因为这般侮辱蝶儿之人,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待卞母妃与卞留云都被人带走之后,我又颤抖着手,拿起卞母妃的供词看了一遍,然后让赵侍卫派几个人去看守着姜母妃,并让赵侍卫自己今夜悄悄的去内务府,将黄得仁绑架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因为从卞母妃的供词来看,黄得仁也参与了这件事,从他的嘴中,可能就可以探出这件事的始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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