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对于岑文本的学识和人品是非常认同的。虽然有一些迂腐,但对于儒学还是造诣颇深的,尤其是写得一手好文章。《旧唐书》中描述为:“性沉敏,有姿仪,博考经史,多所贯综,美谈论,善属文”。侍奉老母尽心尽力,抚养弟侄情深意重。史曰:“事母以孝闻,抚弟侄恩义甚笃”。
时代的局限性,让包括岑文本在内的几乎所有大儒们都无法理解工业的重要性。他们生活在第一次工业革命的12个世纪之前,在这个时代,手工业都没有发展起来。各家的房子是自己建的,家具是自己做的,衣服是自己织的,连酒都是自己酿的。
来到大唐几个月时间,李恽从未与宫学里得夫子们有过什么龌龊。想起前世的父亲,那个农村汉子操持了一辈子的事情被人说成了奇技淫巧,自己苦学了十二年才考取的专业被人评价为不值一看。呔,老匹夫!
“岑夫子,您的话学生不敢苟同。学生有几个问题想问夫子,还望夫子解惑。敢问夫子身上的官袍是不是奇技淫巧得来的?夫子上朝时乘坐的轿子是不是奇技淫巧得来的?夫子写奏章用的纸张是不是奇技淫巧得来的?国朝农户们耕地用的犁、耧等等是不是奇技淫巧得来的?国朝将士们戍边用的刀兵盔甲是不是奇技淫巧得来的?学生私以为这些东西,农户们地里种不出来,士子们的锦绣文章也写不出来。
既然夫子以为这些都是奇技淫巧,不值一哂。不如明日起就不穿衣服,不乘轿子,不用纸张,让国朝农户们用手刨地,让将士们赤膊与突厥作战吧。”
李恽也不管岑文本黢黑的脸色,一通话说完,直接就走。废话,刚刚理智离家出走了,又不是真的傻。这时候不走,怕是就该被这个气得打摆子的老夫子揪去找李世民了。至于李承乾、李泰,两个人头听李恽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跑了,兄弟就是用来卖的,更何况,这个兄弟还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气喘吁吁的李恽终于在甬道里见到了自己两个背信弃义的哥哥。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去,李承乾还好些,毕竟年纪大些,小胖子李泰坐在青石板上,脑门上的汗还没消下去。
“七弟,你疯了,明日还去不去进学了?今日将这岑老头得罪死了,明天我和你怕是都要倒霉。”
李泰还微喘着,向李恽抱怨道,两条眉毛耷拉着,手里拿了个棍子在地上画着圈圈。
“确实有些不妥,七弟今日言语有些过激了。”
李承乾站在墙边,也温声说道。
“给大哥添麻烦了,父皇本就对大哥要求严格。今日因我不知所谓的几句话,大哥怕是又要过几天苦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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