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心有不甘的念医生离开王旗村,顺着寰河一路向南,不知道走了多远,寰河延岸的村庄一个都没有放过,不停询问着妻儿老小的下落,始终没有下落。要不是没有行医的手艺,他估计要饿死在路上,寰河延岸遭受水灾的人很多,但死亡率很低,因为像王旗南北村那么低地势的村庄少,大多都是在洪水来的时候逃开了,淹没了部分田地和房屋,大多延岸的村庄都在进行灾后重建,一些生病的人也多,念医生也是走到哪里忙到那里。一走就是三年多!
这一日,念医生总算是走到寰河汇入泾江的最后一个村庄,这是他一直盼望的,也是他最怕看到的!因为妻儿老小还没有找到,到了这就意味着寻找可以结束了!人是不会找到了。
念医生站在寰河尽头,心中百味杂陈,冲着寰河使劲吼了几声,以发泄自己压抑了几年的悲痛!他不知何去何从!
迷茫中他沉沉的睡去,就在寰河边头东脚西的睡着了!
“爷爷你看!”一个小童指着沉睡的念医生喊到。
“别过去!这几年死在河边的人太多!”爷爷牵着牛拉着小童改变了方向。
他们爷孙俩明显是到河边饮牛(给牛喝水)来的。
小童虽然被爷爷拉着,但他始终看向沉睡的念医生。
爷爷饮完牛,见孙子不换眼睛的盯着河边的人,叹了一口气说:“小祖宗!你别看了,爷爷去看看那人死了还是活着!”
“爷爷真好!”小童甜甜的说到。
爷爷走到念医生身旁,蹲下试了试呼吸,发现是睡着了,就推了推:“快起来!怎么睡河边呢!”
沉睡的念医生没有反应。
爷爷只能从河里捧了一捧水,浇到念医生脸上。
“谁?”受了刺激的念医生瞬间坐了起来。
“你怎么睡在河边?还睡的这么沉?”
“我……我困了!”念医生不想给陌生人解释什么,解释也没用。
“那我就走了,孙子心软,硬是让我看看你!”
“多谢老人家!”念医生起来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你饿吗?”小童见是活人,跑过来问。
“我……我不饿!”念医生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去我家喝口水吧!”爷爷看见念医生的衣着,以为是逃难的。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念医生也是真的又饿又渴。
小童家里还有个窝病在床的老奶奶。
念医生边喝水边问:“老人家,不知道这位伯母得的是什么病?”
“唉!我们村没有医生,外出走不远,我们也就没看过!人老了呗,熬天天了!”老爷爷无奈的说。眼神里藏不住的心酸。
“可否让我检查检查?”念医生问。
“你是医生吗?”小童盯着念医生问到。
“我是医生,只是学艺不精,算个乡村医生!”念医生摸了摸小童的头。
“那你快给我奶奶看看,她烧的厉害!”
老爷爷看着念医生没有说话,他心里已经对自己的老伴没信心了。
念医生看病人包了两层被子,脸色苍白,身体发抖,嘴唇上有火气所致的疱疹,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病人脉搏,转头问老爷爷:“病人有多久?”
“半月有余。”老爷爷见这人似乎真的懂医术。
“病人是不是突发性寒战、高热和大量出汗,伴头痛、全身酸痛、乏力。前三日间歇期不规则,但经数次发作后即逐渐变得规则?”
“正是如此!”老爷爷激动的答到。
“村里可有类似症状者?”
“有……几个都死了!”老爷爷红着眼睛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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