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
折州城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喧嚣。
明媚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瓦片,斑驳的照在陈旧的地板上。
消失了一夜的踏山驹忽然出现,迈着轻快的四蹄穿过破开的墙体走了进来。
青河居的前堂不算太大,但也能供它在里面自由行走。
踏山驹的鼻子呼哧呼哧的嗅着,偶尔还拿马蹄刨着身下的废墟,等低头瞧过一阵后,又往前走了一段后继续重复这套动作。
想着前日那种好喝的水,此刻踏山驹的脑子里全是那股辛辣过后甘甜在舌头上停留许久的味道。
昨天的强光吓走了这里的人,此刻大堂里空无一人,正是它出来找寻的好时候。
寻了许久,踏山驹连一口酒都没找到,就在它发脾气一脚踢碎身后一张桌椅时,正巧撇见了门柱下躺着呼呼大睡的了然,以及他手中那散发着醇香的酒葫芦。
踏山驹一喜,但接着却是一阵纠结。
没办法,它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主人给它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让它只要一见到了然的第一想法就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但想是这么想,可从酒葫芦里飘出的浓郁酒香却在不断的勾引着它,让它不由自主的迈开了四蹄。
最终,踏山驹还是挪到了了然身前。
它伸长了脖子,动作轻缓的往酒葫芦上凑去。
而就在它嘴巴快要碰到酒葫芦时,异变陡生。
了然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正毫无波动的盯着踏山驹那张快要舔到葫芦嘴的大嘴。
他发誓,只要踏山驹的嘴敢靠到葫芦上,自己一定带他去屠宰场让它变成一只清心寡欲,温柔乖顺的——腌马!
踏山驹整只马就是一惊,身上立刻汗毛乍起,起硕大的蹄子抬就要踏下去。
但就在它的蹄子离了然还有些许距离的时候,它又忽然没由来的一个激灵,立刻伸展身子,将竖直落下的蹄子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
踏踏~
踏山驹的两只前蹄向前一跃,横跨过了了然的头,而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身上跨过,四蹄颤抖的出了青河居。
了然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无精打采的坐了起来眼,眼神略显呆滞的看向了屋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