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影第一医院。
通向手术室的路其实很短,但他们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行走,终于等到了手术室指示灯的熄灭,走出来的医生对他们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代表什么意思?
隐没有像萦翼一样摇晃着医生的肩膀质问,她只是一步一步,径自向前走着……脑海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那是一张白色的床,如此熟悉刺眼的颜色,禁不住全身颤抖。那一年,父母僵硬在了这张床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天,月溟也在这张拥有着无暇色彩的床上,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白色,多么纯洁的颜色,可为什么,它代表着永恒的失去。
她掀开盖着他的白布,那张总是温和地笑着的俊颜就这么映入了眼帘,闭上了迷人的眼睛静静地躺着,平和得好似陷入了梦乡。
只是,不会再醒过来了。
一滴眼泪自眼角溢出,滑过苍白的肌肤,凝聚在她瘦削的下巴,最后“啪”的一声滴落在他的眼睑边,缓缓下滑,直到不见……
她慢慢地俯身,握住他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掌心的温度很冷,一路冷到了她的心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地漫溢出眼眶,渗进了他合拢的指缝,只有一刹那的温热。
她还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他说。
她还没原谅他。
她还没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她还没弥补这两年没叫他“哥哥”的遗憾。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
不见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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