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耳桥对于西京人来说,是不亚于太学正街的神圣之地。
九耳桥本名福禄桥,因它的造型很是奇特,桥两侧各有四扇大耳朵一样的桥拱,加上桥体本身也是个两次起伏的耳朵造型,于是就有了九耳桥这个很贴切的别名,其本名倒是没人记得了。
提起九耳桥,易哥是感触最深的。
因为易哥在混出了一点名堂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就是在九耳桥周边带队。
带什么队?
当然不可能是收管理费,九耳桥极其周边的街区都属于一个女人,西京一哥的女人,没人敢来挑战她的宽容心。
易哥是带队来做风月生意的。
常来九耳桥的老大爷们都知道,上河场易哥手下的大姐们,手法个顶个儿的优秀,八十块钱一把的养生按摩,那是要多巴适有多巴适。
可惜易哥不到一年就调职回了上河场,没了易哥的管理,九耳桥的养生按摩行业顿时乱成一锅粥,人气一下子暴跌不少。
要不是接连发生了两件震惊全国的大事,九耳桥基本上就凉了。
这两件事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这里就不细说了。
简而言之,其中一件就是一对喝醉了的男女在桥上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另一件则是某个喝醉了的女人,对一个过路的清醒男人,做了一件更加不可描述的事情,同样被人拍下来放到了网上。
易哥觉得吧,现在九耳桥上举着手机来回溜达的年轻人,八成都是来观摩圣地,希望能蹭点这儿的骚气的。
往事已随风,更加离谱的九耳桥大事件还在未来。
时隔十二年,又一次站在九耳桥上,让易哥生出这种强烈而又荒谬的感觉。
“帅锅,按摩不?”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偷偷摸摸感,让易哥刚刚萌发的独特情怀瞬间熄灭。
“易哥,现在就拦桥清场吗?”
张易看向孟星衣,点头道:“你直接去跟场务说,让他们两头派人拦住,然后告诉澜哥,两个小时之内必须搞定,这地方,张三出面都不管用,速战速决吧。”
另一边,大助正和老严商量:“严叔,估计要拦桥啊。”
老严把座椅放倒,找到最舒服的位子,才眯着眼说道:“拦就是了,有事报三哥的名号。”
大助还想说什么,见老严已经双手放在胸口,只好把满肚子的坏点子全都憋了回去。
黄哥,不是兄弟不念你的好,不给你报仇出气,实在是琢磨着凤头不大对啊。
孟星衣招呼了两个场务,拦在九耳桥两侧,看着桥上紧张准备的众人,心里升起一股难受至极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看到前路上有个深坑,两腿却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坑里跳。
这种感觉让他窒息,让他很想把胸口撕开,自己用手去挤压自己的心肺,好让新鲜空气能继续融进血液。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似乎全身都在散发着某种柔光的女人。
孟星衣胸口的那股憋闷顿时消散,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香,正迅速占据他的身心。
他呆呆看着那个一身大红的女人缓步靠近,只觉自己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其他颜色,只想让这片红色永远留住。
“小弟弟,在拍电影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