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当时走的很快乐吧。
连雷雨都停了。
崔双双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泪水多到淋湿了枕头。
萧潇的双手还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瓶刚刚开盖的桔子罐头。
陈小天呢,他在忙着打电话。
萧潇留了下来。
林老师骑着摩托车来载走了她。
走之前她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火把从村中各处向夯土房这里汇集,多到数不清,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
坐上摩托车之前,她特意留意了下那颗树。
那颗树已经被奶奶带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萧潇去年就辞职了,那天是来给林老师送一样东西的。
难怪能在办公室里看到她。
她没去参加奶奶的赞礼。
听人说,场面很盛大,她的子子孙孙们从天南海北回到了这里,挤得整个小镇水泄不通。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他们难得团聚了一次,包下了整条街的饭店。
那一天,陈记大骨头饭店没有开门。
她为什么没去参加奶奶的赞礼,因为她也辞职了,从夯土房里回来的第二天。
她要回家考研。
回家的日子很不好过。
父母还是那个父母。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饭菜还是那个饭菜。
只是味道不是那个味道了。
沉默的日子里,她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
自己想要什么。
结果却是什么也不想要。
只想吹风。
于是她走到了天台。
风还是那个风。
感觉却没有了。
于是她回到了大草原。
再一次策马奔腾。
风还是那个风。
刮在脸上依旧生疼。
内心的感觉依然还是没有。
没有了往日的不羁。
好似变成了羁绊。
风越吹,羁绊越多。
于是她回家了。
不过,她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结束。
因为,她没考上。
所以,在四月的一天,她一个人坐着八个小时班车回到了里镇。
陈记大骨头饭店依然热闹。
学校依然生气勃勃。
宿舍吗。
宿舍的房东正开心的到处吹嘘。
又得了个便宜。
就是打碎那面巨大的镜子费了好大功夫。
她去办公室找林老师。
结果林老师也辞职了。
真是奇奇怪怪。
她又一次站在陈记大骨头饭店。
这次没被溅到污水。
老板娘告诉她。
陈小天搬走了,回到山上住了。
听着老板娘淡淡的语气,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回她从校长那里借了车。
还是那辆车。
还是那天那套衣服。
短裙、短袖、运动鞋。
只是这回崔双双没有把外套铺在座椅上,而是系在了腰上。
一切准备就绪。
系上安全带,拿纸巾细细擦拭了方向盘,档把还有手刹。
出发夯土房。
校长告诉她可以直接开到夯土房。
熟悉的路线,还有熟悉的风,只是司机成了自己。
风的感觉回来了。
虽然没有吸烟。
哦,她已经很久没吸烟了。
她从来只在萧潇面前吸烟。
从小镇开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夯土房,还是很近的。
路也是刚刚扩建的。
她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停了一辆车。
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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